擂台上李白衣面色凝重,面对乌坦强大的气息压迫,他自左袖中取出一串铜钱,足足一百零八枚,用红绳串着,李白衣口中念着法诀,一拉红绳,当啷啷!一阵响动,铜钱依次紧凑,变成一把铜钱剑,李白衣咬破中指,以血涂抹铜钱剑剑身,“以我之血,开神兵刃!”说话间,他在铜钱剑上画出了一道破字符,乌坦怒吼一声,以一种捕食者的进攻方式杀向李白衣,李白衣挺剑迎击,丝毫不做退让,嗤啦!铜钱剑在乌坦胸口斜开了一道伤口,鲜血流出,但并不深,而李白衣的左肩亦被乌坦抓了一道伤口,鲜血染湿了白色的衣袍,李白衣左手垂着,相比乌坦,这一次他伤的更重,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肌肉几乎被完全撕裂,如果没有特殊的药物,想要恢复伤势,没个三五个月是做不到了。
李白衣没有理会自身的伤势,他紧盯着乌坦胸前的那道剑伤,忽然李白衣笑了,“哈哈!哈哈哈!还差一点,你这功夫若是练的再强上一分,我便真的毫无胜算!可惜差了一分。”众人听见他的话都是皱起了眉头,不论是林潼这些大乾国人还是女蛮人那些番邦人,都想不出李白衣的话是从何说起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李白衣伤势更重,而且就这几个呼吸的时间里,乌坦仗着强悍的肉身,刚才的剑伤已经不再流血,甚至开始结痂。李白衣丢出铜钱剑,单手一拉红绳,铜钱剑直接散开,嗤嗤嗤!散开的红绳足有三十六根,一端钉在脚下作为擂台的大鼓边缘,另一端连接在沙场周围的旗杆上,那些铜钱穿在红绳上,李白衣自衣服中甩出数十个小铜铃,铜铃挂在红绳上,叮铃铃直响,这时乌坦朝着李白衣再次发出进攻,而李白衣则是踩着八卦步飞身站上了一根红绳。
乌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腰,刚才和李白衣擦身而过时,李白衣对着那个位置拍了一掌,这一掌很轻,至少对于乌坦来说很轻,他只是感到皮肤震了一下,甚至不及之前李白衣的一成掌力,乌坦想不明白李白衣这一掌是为了什么,刚才李白衣还剐蹭到了红绳,带的铃铛丁零当啷响个不停,会是为了调整身形吗,难道说是因为他左肩受伤,无法更好的保持平衡?乌坦越想越心烦,听着四周的铃声,他的心更烦躁了,这是他打擂台以来,第一次出现烦躁的情绪。
接下来不论是乌坦的攻击,还是李白衣的攻击,两人都没有再正面硬碰过,可以说李白衣一直在绕着乌坦拍打,而这种拍打的频率越来越快,虽然乌坦不疼不痒,但他却是越来越气愤,乌坦动作越来越快,李白衣也越来越难以招架,加上他一直流血,面色已经变得苍白,乌坦忽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向着李白衣面门轰出前所未有的一拳,这一拳避无可避,迅若奔雷,带出了两道音爆,这一次李白衣没有躲,他抬起右脚,砰!一下拳脚相撞,李白衣的身体摔出老远,直接到了擂台边上,他一只手抓了根红绳才勉强停住,他的右腿已经变形,明显是骨头折了,“唉!李白衣败了,这乌坦哪里像是个后天中期的武者,便是先天初期也多半不是他对手!”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也都在为李白衣惋惜。
就在这时,乌坦却是单膝跪倒,口中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什么?”巨车上的女蛮人站了起来,她不明白乌坦是如何受伤的。“究竟怎么回事?”乌坦在心里问着自己,他感觉脑袋好像被拴在马背上颠了几个时辰,恶心想吐,又有些胀痛,而于此同时在李白衣的拉扯下,所有的铜铃都开始剧烈响动,随着铃声,乌坦的身体开始出现伤口,噗噗的喷出鲜血,一瞬间整个人好似下了一场血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回事?刚才那蛮子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受了重伤?”,“是不是李白衣用了什么法术?”,“对呀,没人说这擂台上不能使用法术。”,“我看应该不是,否则李白衣就不会身负重伤了。”观战众人议论纷纷,终于,乌坦扑通一声倒在了擂台上,李白衣则是撑着重伤的身体,缓缓站了起来,拖着右腿来到了乌坦身前,握着拳的右手举向天空,“我胜了!”,随着这一句话,全场沸腾。
牧仁坐在岩犀头顶,虽然他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但刚才李白衣与乌坦一战也让他热血沸腾,而最后乌坦忽然身受重伤也让他想不明白,牧仁顺着岩犀的前腿滑向地面,他刚一眼瞥见一个好像是李黑子的身影,他两个小孩趴在岩犀头顶上,李黑子哪里找的见,而李大牛这会兴奋的不得了,根本就是将自己老爹忘在脑后,就在牧仁落地的同时,他腰间的匕首却是掉了下来,一下落在了岩犀喝水的槽子里,“扑通!”随着匕首入水,一圈圈涟漪荡开,牧仁正要伸出的手一下僵住“是了,我明白了,是声音,是振动,乌坦的横炼功夫让他得到了铜皮铁骨,但也正因为这样,他的身体在被击中后会产生振动,振动会透过皮肤渗透进他的身体,那些铜钱和铃铛都是为了放大这种振动,至于那红绳是什么材料制成不得而知,但也如同琴弦一般可以振动,李白衣就是靠着振动,将攻击打入了乌坦身体内部,最后所有的振动好似一块块石子丢入缸中,最后溅起的水花重伤了乌坦!”牧仁双眼放光,似有所悟,他拿回匕首,跑到最近的一家铁匠铺内,似是为了验证所悟,牧仁抡起锤子对着一根铁棒就是一下,“铛~~”一声金铁交鸣之音响起,“谁他娘的跑进我家打铁?”一个铁匠气急败坏的往铺子这边挤,奈何人群密集,他一时半会挤不出来,牧仁又敲击了两下铁棒,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沙场上的众人都能听见。
所为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场的高手瞬间都想到了振动这一点,“振动,也是一种攻击!”林潼呼出一口气道,女蛮人缓缓坐下“乌坦败的不冤,确实是技不如人。”台上李白衣被人抬了下来,几个郎中都过去帮着看伤势,乌坦同样被蛮人抬走医治去了。也就是这一会,牧仁再出来时,已经不见了李黑子的身影“唉!算了,李叔估计还是在附近,一会总能找到的。”想了想,牧仁又爬回了岩犀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