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巡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在隐忍,见对方越说越放肆,终于忍不可忍,咆哮道:“司马兜,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朕不敢斩你!?”
“朕知道怎么处理国事,不需要你来教导!你是太史令,好好的给我窥觑天机,祭祀福瑞!”
司马兜被震的老眼昏花,跪伏在地,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此刻他算是明白了,这个皇上只有安排,不消他说。
“老臣知错,还请皇上降罪!”
“降罪降罪,我怎么给你降罪!?你又想外面的那些大臣猜这儿猜那儿的是吧?”
自从司马兜在盘龙殿上直言不讳以后,龙巡是想处置他也得悠着点,不处置他呢又觉得心里憋屈的慌。
司马兜瑟瑟发抖,闭口不言,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说言多必失。
因为他只要一多嘴,准没什么好事儿。
龙巡坐在皇榻之上,头疼无比的看着司马兜,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但是又不好处置对方,于是最终说了一句:“司马兜,我念你三朝司掌太史要职,这次我就不追究了,若有下次,我定斩不赦!”
“谢主隆恩!老臣定当以此为戒!”
司马兜连忙叩拜,感激涕零。
“好了,你下去吧。”
龙巡看着他心烦,便下了逐臣令。
“老臣告退。”
司马兜已经心生退意,只觉伴君如伴虎,还不如回去下棋对弈。
随后,便见他缓缓起身,先退后几步再行转身。
龙巡瞥见他的身影,想起什么突然说道:“等等。”
司马兜心神一凛,当即躬身候教。
“你说飞鸽传书,是谁给你传递的消息?”
“这......”
龙巡眉头一蹙,霸气外漏的呵斥一字:“说。”
司马兜不敢说假,如实回道:“老臣不知,是在下门生偶然捕得,腿上绑有一纸书信。”
龙巡一怔,当即猜想到了什么,于是起身唤道:“将信纸给我看看。”
司马兜连忙呈了上去,不敢忤逆。
龙巡结果信纸,凝神一看,只见上面写有一行秀娟小字。
落霞城,魔族伺机以动。
这行秀娟小字,让他眉目一蹙再蹙。
“这个笔迹......”
龙巡喃喃自语,神色有些凛然。
这个笔迹,绝对不会错,是他。
只有他的字迹才会在秀娟之中透着一股锐气。
司马兜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老臣虽然不知道这信是何人所寄,又是寄往何处,但是我看字迹秀娟,料想是一介女子才对。”
龙巡冷笑不已,如果真是像司马兜那么想就中计了。
“司马兜,你还是太嫩了。”
“这......老臣愚昧,还望皇上赐教!”
龙巡将信纸随地一扔,旋即淡淡回道:“单单从这七个字,你看出了什么?”
司马兜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还是等着皇上开解算了。
只见龙巡坐回皇榻,然后缓缓解释道:“如果是你的话,你肯定会看出这是一名女子所写,然后就是在落霞城有魔族伺机而动。”
司马兜恭敬的点了点头,他确实只看出了这么两点。
这样的反应惹得龙巡一笑,随后冷声说道:“这笔迹,是景王爷的。”
司马兜惊得眉毛一挑,景王爷?就是那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谋反的景王爷?
“怎么,不信?”
“不,不是,竟然皇上说是了,那肯定就是了。”
“哼!这笔迹可是大国傅曾经夸赞过的,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听这口气,似乎还有些不服。
“如果真是景王爷所寄,那么他是寄给谁的呢?”
龙巡冷笑连连,旋即对司马兜说道:“这封信,是假借你手传递给我的!”
司马兜一惊,也就是说我被利用了?
“不用那么惊讶,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只不过这次是你中招罢了。”
“那这信上所说之事,是真是假?”
龙巡回道:“一般来说,半真半假。”
司马兜眉头一皱,完全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用觉得难懂,就是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假的。”
“可这信上只有短短七字,怎么分辨的出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龙巡淡淡一笑:“这就是皇弟给朕出的难题了,让我真假难辨。”
司马兜还想再问,便听皇上打断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他不敢忤逆皇上,缓缓离去,只不过心底蒙上了一片疑云。
这景王爷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到底是敌对,还是拥护的关系?
如果说是敌对的话,为什么会寄这么一纸书信?又为什么要假借我手交给皇上?
如果是拥护的关系,为什么外界将谋反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不得不说此行疑云重重,信息量太大了,让司马兜八十几年的阅历都看得不甚清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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