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行啊,连第六感都用上了!”郭进笑着说,“其实我和你感觉一样,再说杜洪涛死的那天,甚至那前后半个月,石宇都在赶项目加班,天天吃住都在公司。高山说杜洪涛是被陆大有带去见神秘人物才死的,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杜洪涛死的那天,是见到了神秘人的,而且就是神秘人指挥马脸杀了杜洪涛。而石宇,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不是石宇,那会是谁呢?”张探问道,“我们查到石杰这些年的确一直在老家,没出来过,不可能是他。他也没有财力去雇人做这么不要命的事。。。”
“高山提的第二个人,”郭进说,“当年西施的市场营销总监,股东陈冰!”
张探翻了翻工作笔记,“西施十五年前成立,陈冰是创业元老,一直担任市场营销总监,他只干了三年,也就是李翠兰他们的事情发生不久,陈冰就离开了西施。可是。。”她说,“陈冰现在是皇家整形的CEO,又娶了皇家整形大股东的女儿,现在混得也算风生水起,是成功人士了。他这么多年和西施一直没有联系,他犯得着好日子不过,跑来冒这么大的风险折腾吗?”
郭进说,“有些人的世界我们不懂。表面上看,是这样,可是往根里看呢?还是这么光鲜,还是千疮百孔,已经腐烂了呢?不管怎样,先调查再说。”
一阵狂风刮过,吹得掉落在地面上的塑料袋和破报纸迎风飞起,郭进抬头望望天道,“起风了。。。”
陈冰从蜡像馆出来,回到家中。他其实不认为那是他的家,那只是他和那个女人一同生活的地方罢了。
门关着,陈冰从门缝中看到了灯光。他按起了门铃,许久没人应声开门。他自己掏出钥匙开了门,一眼就看到
那个女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啃苹果。
她梳着短发,上个月刚由红色换成了紫色。眼皮上贴着假睫毛,刷着闪粉眼影,穿着金色露背超短裙,估计要么准备去酒吧,要么刚回来。
“你在屋里怎么不给我开门?”陈冰问。
那女人理直气壮,“我是你老婆,又不是你佣人。你自己长着手,又带着钥匙,为什么要我给你开门?”她的脚丫蹬在茶几上,脚趾甲刷着深绿色指甲油,“人得学会自立,不能总想靠着别人。。”
她又是这样话里带话,陈冰听得非常厌恶。可陈冰对她无可奈何,她是皇家整形大老板吴良的千金,吴思雨。而他是皇家整形的CEO,是吴良最器重的人。
“你不说话就上楼什么意思?我还没问你,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了?”吴思雨说,“该不会是和哪个女的约会吧?”
见过艾伦的陈冰略有心虚,冷笑一声,“我只是一天回来得晚,你吴大小姐可是天天如此,你一个月有几个晚上十二点之前回家的?用我帮你数数吗?”
吴思雨用她惯常的轻蔑眼神看陈冰,“怎么,姑奶奶我有魅力,想和我玩的人多,不服气了?不服气你也可以来啊!就像今天这样,和那个有夫之妇约会去。我没意见。”
陈冰怒了起来,“你说谁有夫之妇?”
“用得着我说吗?你不就暗恋那个蜡像馆的女的吗?那是人家高山的老婆!你拿什么去跟高山PK?比钱?比名?比才?还是比貌?”
“够了!”陈冰将茶几上的果盘打翻,“你有完没完!”他说着拎起车钥匙出门去。
吴思雨并不感到紧张,她嘲笑地口吻说,“你去找她啊,你俩好了,我就退位让贤,把家空出来给她住,我算你赢!”
夫妻之间,在情感上的秘密,是决不可能瞒得过对方的。只要对方想知道。
或许,她曾经爱过他。可是他们的三观不同,生活方式和爱好不同,追求的人生目标也不同。
他们的关系很难好了,从她知道他心里藏着艾伦之后。
黑夜远离了白昼的嘈杂和喧嚣,这是该让身心休息的时刻。
可是总有些人,他们的心中藏着各种一言难尽,说不清道不明的苦闷。在这万籁俱寂的黑夜中,他们的理性减弱,感性增强,苦闷感随之迸发,于是,他们思考着、回忆着、感受着。
不同的空间下,相同的时间里,高山、赵婷、艾伦、陈冰、李翠兰,各自倚在沙发或床上,想着各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