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阵列后方的几名兵士遭遇狼兽挡道,战马扬蹄警示,几只狼兽退步,却仍不离去,紧跟随于战马之后。
几名重骑兵见狼兽意图诡异,下马拔刀,走向狼群,狼兽俯身凝视着兵士手中刀剑,不再退后。
这时下马的几人突然注意到地上有黑影接近,回头时脖颈一凉,鲜血喷涌。
“敌袭”“是敌袭!”顾傀儡与竹间豹回首,后方阵列已经开战,战状不明,前列将士只能听见林间狼嚎四起,黑影窜动。
骑射手在都伯号令下朝头顶放箭,不断有狼兽跳下闪避,又重新爬上树杈,兵士皆拔剑四顾。
竹间豹意识了到什么,大声喊道:“敌人在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注意身后。”手挺方天戟,刺向右上方,戟尖与弯刀碰撞,出刀的
峰狼岭弟子回身落地,披身狼皮迎风而动。
身披狼皮的峰狼岭弟子一一现身,发起突袭,与官兵展开交战。
“重骑冲锋!”顾傀影一声号令下,重骑兵拉开间距,展开冲锋。
峰狼岭弟子作战之时不忘留意周身,在骑兵冲锋而来之时,凭借身法灵活迅速跳上树杈,隐匿身形后再次发动突袭。
不少白虎营重骑兵冲锋时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峰狼岭弟子便从天而降,一刀毙其性命。
“这里不是平原,敌人出于纵向,重骑兵占不到优势!”竹间豹一面下马迎敌,一面提醒道。
顾傀影挡下来袭刀刃,改而号令:“停止冲锋!下马迎战!”
重骑兵遂下马,背靠而列阵,由峰狼岭弟子组成的狼煞兵身影踪迹越发诡秘,不断在枝藤与地面来回穿行,骑射手射出的一支支利箭始终无法击中窜动的疾影。
当将士列起兵阵之时,狼煞兵的攻势逐渐收敛,就在此时,几列兵阵中央,突然降下数名倒挂的狼煞兵,两手擒拿住几名兵士头部,脚下藤蔓迅速收拉,兵士便消失在了顶部的树丛中。
几位右翼牙门将迅速派遣什长出阵,什长领兵士,脚踏藤枝一步步跃上顶部树丛,俯身拔刀,四处望去,树顶间穿行的莫测身影,竟是一群玉眼白毛的灵狐。
将士挥刀砍向灵狐,而灵狐之身顷刻消散如烟,不一会又出现在另一处枝头的足迹上,随着灵狐的身影不断消隐,闪现,树顶的几名兵士无意间与灵狐对视,瞳孔骤缩,恍然失神,被身后狼煞兵一刀结果了性命。
列阵的兵士正原地待命,突然听见树木砸地的声响,定眼一看,却是与枝干一同掉下来的官兵尸体,狼煞兵从正侧面再次杀入官兵阵中,血光四溅,战况混乱不堪。
顾傀影心中已然明确:敌人能从任何时间方位发动先手进攻,己方却只能被动防守,骑兵优势全无,这里的战场已不属于他们。
“不能撤退,但必须转移战场。”顾傀影大声呼喊,竹间豹问:“向哪个方向转移?”
“上坡!坡上位置林木稀疏,视野开阔,对我们有利!”“明白。”
竹间豹上马领兵,向战场西侧奔行而去,准备从敌军中杀出道路,突然从上方跳下一众列狼煞兵,包围了一行人,为首的峰狼岭弟子黑狼皮加身,钱豹尾缠腰,血斑纹钢爪,针瞳似虎眸,筋骨横如钟。
黑狼煞一声令下,狼煞兵便杀向了众兵士,竹间豹下马,方天戟杵地,独自走向黑狼煞,“若是通缉令上画得不差,你就是峰狼岭传道弟子,将军府要犯薛人刽?”
黑狼皮下的薛人刽磨了磨钢爪,张口道:“这么巧,如果我没看错,阁下也在杀手黑市也是榜上有名。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所有落在我手上的将军府武者,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我活活剐……。”
竹间豹没等对方把话说完,便已毅然发起先手,薛人刽一咬牙出爪反击,两人互过一招。
沼泽林地中,一颗粗藤缠绕的古树之上,九名峰狼岭弟子隐匿气息俯身观察着战况。
树洞中走上来一位血浸狼袍的武者,正是狼煞兵总统领苏彦。
一名下属以手比刀,“统领大人已经把顾傀影那老贼给办了吗?”
苏彦吐出一口血沫,“你以为在将军府里随便挑一个武将就能放在都伯的位子上吗,我要是能单做掉那姓顾的,还用打这场仗吗?”“大人说得是。”
九人当中,苏彦的同胞兄弟苏仵开口解释道:“狼群要做的不是咬死牧羊犬,而是把羊群赶进布下的陷阱中。”
“不错,局势尚在我们的掌控当中,镇隅军不甘吃亏,以为上坡林地宽阔,没有沼泽处遮天蔽日般的繁茂枝叶,我们布不了迷踪阵,他们便能占据优势,现在已经开始筹划调转军队撤往犬月坡面了。一步步走入死地却浑然不知,真是可笑。”
“最后一把战火,就交给狐王宗点燃吧。”苏仵目光阴沉,仿佛猎物已入囊中。
这时,一名黑狼袍武者被峰狼岭弟子驮扶上了树顶,统领苏彦惊讶一声:“薛人刽?”苏彦见其气息不稳,便以手薛人刽把握脉搏,只觉其心率孱弱,问:“谁人伤的你?”
苏仵冷哼一声:“呵呵,明知故问,能伤林中狼,必是竹间豹,还是赶快查看他伤势所在部位,伤得严不严重。”
薛人刽移开抱腹的双手,伤印显现,苏彦逆转气血,脉络扩展,瞳孔缩成一线,以蛇眼透视其伤印。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