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别人的妻子,你还真把自己都骗了?”
怎么回事?沐尘从冲动中缓过神来,仔细一想,眼前的人是火蟾公的仇家宗派的人,自己根本从未见过。
“好险,这面具一旦带上,想摘下来就难了。”他的头脑恢复一丝清醒。
但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已经悄悄发生改变。
从他人那里继承的仇恨,不知何故地燃了他的杀意。
沐尘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完成计划,窃取情报,才是主要任务。
任务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功名利禄。
“不过功名利禄又算得了什么?”沐尘嘴角微扬,眼眸通红。
一切都还不如杀了眼前这个人来得痛快!
千衅剑之上紧握的手心裂开血痕,迸射出血光涌入剑鞘,黯淡的千衅剑再次恢复嗜血的猩红。嗯?沐尘发自己即使运转全身内力,也无法拔剑出鞘,“放开。”
幸好千衅剑鞘中铭刻有血纹,让步青云神魂及时遁入其中封印住了千衅剑。
青袖男子看见“火蟾公“欲战又止,仿佛早已料到一般,淡定地又倒了一杯茶。
“就算你要杀此人,城中有禁止私斗命令,现在绝不是时候。”
“说得对。”
面具下的沐尘如是说道。
他走出酒楼大门,余光与青袖男子对视最后一眼,随即离去。时机总会有的。
这一次号令各宗派结成同盟的领导者,是势力最为庞大的重阳教。
二十宗派之间各有仇恨,积怨已久,就算结成同盟,也不可能一下子摒弃前嫌,同仇敌忾。
攘外必先安内,要想对抗公敌,必先解决私怨。
否则的话,这些宗派弟子便会把个人恩怨,带入到对外战役中,从而埋下巨大隐患。
这并非是挑拨离间,而是武者世界的规则,若不能握手言和,那么就只能一剑泯恩仇了。
恐怕这个时机,就在明日聚义堂大战部署会议之前。
私斗的局势,也尽量会在重阳教的掌控之中。
“到时候新仇旧账一起算。”
面具中的沐尘如是说道。
即便回到五毒教在城关中的领地,静坐于石室内冥想,沐尘的心境混乱程度依旧不减。
“这杀意,凭我自身意志,竟也始终无法退散。”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腰间的千衅剑,“难道是它在作祟?”
“千衅剑只会吞噬精血,而杀意本由心生,待我以道术一探究竟。”
一面镜面法门印随即显现在沐尘身前,平面中缓缓浮现一字。
乱。
“拔剑吧,想象心魔就在你眼前。”“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
一剑挥出之时,沐尘脑海中便只剩下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之时,石室四壁之上无数剑痕纵横,深浅,长度,形状惊人一致。
“一道剑气,竟可以乱分成如此多道。”步青云也疑惑起来,“这说明了什么?”
无心之剑?
杀意乱神,无思无念……
天蝎门主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这时,一名门内五毒教弟子终于走进阁楼内。
门主急切地问:“如何?”弟子回答:“火蟾公大人正在闭关,暂时不能出面。”
“一天的时间,他能闭关出什么?”天蝎门主什针冷笑一声,“哼,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犹豫了片刻之后,什针咬了咬牙说道:“我一个人去吧,你们人再多也没用。”
银邪君。提起这令人胆寒的三个字,什针的脚步又慢了几分。
“火蟾公,该来的总会来,要真是他要兴师问罪,你躲得几时?”
“广陵之死虽然与你干系不大,但谁让你贪图功劳,多管闲事呢?”
酝酿了一下致歉与哀悼的礼节,什针怀着极度不安的心情走到了领地大门前。
但他最后还是长舒一口气,来的不是辟谷派,而是虎圣山和峰狼岭的弟子等人。
而千绪等五毒教地蛇门弟子,也赶到了现场。
“几个混账东西,吓老子一跳。”什针暗骂一声。
虎圣山大师兄拱手说道:“此次前来,在下是为我两派师弟的死,讨要说法的。”
“讨要说法?他们二人死于将军府手中,完全是自己实力不济,还想让五毒教担责?”什针不屑一顾。
“你!”峰狼岭弟子欲上前,被虎圣山大弟子拦下,千绪解释:“将军府的人实力太强,我们已经尽力了。”
千绪将令牌交给虎圣山大弟子,“火蟾公动用蛊术,自损命数才险胜敌人,这是从敌人尸体身上取下的身份凭证。”
“为什么只有你们五毒教的人活着?叫火蟾公出来!”“就凭你们两派,也敢上五毒教寻晦气?”
虎圣山大弟子做出一步退让,“事情我们已经了解,告辞。”随后便带领众人离去。
两派教众走后,五毒教地蛇门弟子也逐一退散。
“辟谷派中,可曾有人来过?”“没有,花止水已经派恶蛛门的弟兄已经去打探消息了。”
什针释然,“至于铁羽阁,估计现在没闲工夫顾及我们。”
“但愿如此吧。”千绪走入门中,将领地大门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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