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也是道虚后期存在,这些年来虽然不再抛头露面,但平常往来不是圣人便是至尊,不屑于于这些道尊一般见识,但并不代表随便来个人就可以藐视他。
然而,对面那位广禅天主似乎并未察觉出司马元言语中的震怒之意,她脸色一寒,冷声道:“我不管你与她何种身份,只需要知道她是贫尼的侍从便可,怎么,教训我自家侍从,还要问外人意见不成?”
此话一出,几乎将司马元气笑了。
他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对面的广禅天主,对方修为不过道虚中境,灵尊境界,但因其专修佛门功法,攻伐之力并无想象中那般强盛。
换作道虚初境的司马元便可将其镇压,而今嘛,自然是手到擒来。
不过此地毕竟是广禅天,这位有动用洞天之力,故而实力足以翻上两番,媲美道虚后期。
司马元微微眯眼,看来这一仗,有的打了。
他心中嘿了一声,淡声道:“广禅天主所言的侍从是何人?难道是说本座的生身母亲?”
广禅天主也不是傻子,冷笑道:“我说了,贫尼这里没有谁的生身母亲,只有一位侍从!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随你。”
司马元轻轻点头,“也罢,一切的商谈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广禅天主冷笑道:“素闻司马洞主嚣张跋扈,所到之处尽是狼烟四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司马元嘿然一笑,继而身形骤然消失。
而在他身形消失的同时,广禅天主眸子一冷,旋即袖裙一摆。
天地之间似有大风飞扬。
顿时一阵闷哼声响起,只见在广禅天主身前跌出一道身影。
正是司马元。
他脸上有些惊诧,倒不是没想到这位这么强大,只是未曾料到这位对洞天的掌控如此之强。
司马元微微眯眼,待看清其内中究竟之后,便轻笑一声,“果然是好手段”。
继而手中剑光一闪而逝。
眨眼之间,便带起一阵血光。
对面白衣染血,尽显凄凉与绝美。
但广禅天主冷眼依旧,对于自家伤势置若罔闻,手中一枚拂
尘祭出,直接掠至司马元眼前,观其态势,俨然有将司马元赶尽杀绝之心。
司马元心中一寒,冷哼一声后,手中再次抛出一物,确实夔龙锏。
砰地一声,将拂尘打灭之后,携带滔天大势向着广禅天主飞去。
就在这时,司马元二人正欲拼死拼活时,一道焦急声音响起:“住手!”
司马元眉头一皱,看了眼对面的广禅天主后,手中动作一缓。
广禅天主冷哼一声,但也依言停手。
不过其人看向司马元的眼神依旧充满敌视。
当然,她眼中也还有异样。
毕竟是没出家门的妇道人家,首次见到这么俊逸的小伙子,当然,主要是司马元方才让她流血了,否则绝不会轻易饶过他。
哼,果然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司马元这边刚一停战,背后便飞来两道身影。
正是皇甫静与南宫颜月。
却见皇甫静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急呼道:“还请天主饶他一命”。
这话一出,司马元脸露古怪之色,而对面的广禅天主冷哼一声,似大为怫悦。
这时南宫颜月却一脸担忧的看向司马元,暗中传音道:“你怎么把她打伤了?”
司马元眉头一挑,他自然明白南宫颜月,这话并非是责备于他,而是在说为何他把事情搞砸了。
莫非今日所谋之事还有转圈余地?
他心中一动,看向南宫颜月,问道:“莫非这位与我娘并非主从关系?”
见司马元一语中的,南宫颜月便知他并未意气用事。
但经此一闹,恐怕带走皇甫静又有难度了。
听到司马元询问,南宫颜月悄然松了口气,无奈地道:“咱们都误会了,若非这位广禅天主,你娘早就被人害了。”
司马元闻言脸色一沉,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南宫颜月此言中透漏的信息,在这琉璃世界中,果然有人想要暗害他娘。
他深吸口气后,沉声道:“是何人?”
或者说,是琉璃界主指使谁负责此事的。
看司马元一脸勃然大怒模样,南宫颜月连忙劝道:“你别冲动,迎接你娘还需从长计议,切记不可再节外生枝了。”
这时广禅天主走近,重重地冷哼一声。
而皇甫静却是初次遭遇这种情况,她看了看广禅天主,又看了看司马元,一方是自家救命恩人,一方是自家儿子,帮谁都不好,真是左右为难。
不过司马元虽然暂时不知有关娘亲皇甫静之事的前因后果,但也知道这位广禅天主似乎并没有真正伤害他的心思。
或许在她心中,司马元也属于意欲伤害皇甫静的敌人之一。
待双方稍稍解释之后,司马元脸上有些尴尬,他此刻意识到,自家确实有些唐突了恩人了。
这时南宫颜月轻声道:“当年咱娘虽说是应琉璃界主之邀,前来琉璃界修道,但却是早年前任妖皇陛下与琉璃界主定下的规矩,不过当年定下的从妖族百族中挑选一位俊才入驻佛门,以与诸位菩萨一同修道。”
司马元默然,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所谓的一同修道不过是来给那些光头当坐骑。
“不过,即便是前任妖皇的规矩,妖族仍有人不愿将自家子侄送来受罪。”颜月补充道。
这时,一旁的广禅天主冷哼道:“是你娘为了你那位大舅的妖皇之位,主动担下这份责任,代替那位妖族王子前来,以获得该族的全力支持。”
司马元顿时明悟,看向皇甫静的目光有些复杂。
他犹豫了片刻,轻声道:“娘,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