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苏折几次提醒,她才肯回房休息。
花了半夜时间,雕了个大概,很有些粗糙。
沈娴揪着眉头看了半晌,实在找不到半分苏折的神韵,不由颓然。
苏折将木偶收起,轻声慢语道:“若是叫你一晚上就习到了精髓,岂不抢了别人的饭碗。不着急,我人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你什么时候想刻,我再给你做模。”
沈娴看了他一眼,道:“少自作多情啊,我只是拿你练练手。”
苏折有些失落:“我还以为我多少有点与众不同,原来是我的错觉。”
这里就只有一间空房,老婶子睡前已准备妥当。
沈娴正想着要不要找来一捆绳子给苏折吊着睡,反正他武功高强。
待进房一看,沈娴才发现她多虑了。
干净整洁的房里虽只有一张床,但还打了一个地铺。
老婶子在准备这些时,怕沈娴脸皮薄就没主动问她,而是去探了探苏折的口风。
这也是按照苏折的意思安排的。
苏折先进了房,回头看见沈娴还傻站在门口,不由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怎么,有点遗憾?”
沈娴白了白他:“我高兴还来不及。”
沈娴进屋来刚准备躺下,便见苏折和衣坐在地铺上,曲着一条腿,动作慵懒闲适,道:“把手伸过来。”
沈娴问:“作甚?”
此时他已经取出药膏,在指腹上抹了一些,拈住沈娴的手便抹在她方才拿刻刀的指端。
“往后要记得,挥拳也好拿刀也好,罢后在用力的地方抹上药膏,如此不会长茧,少露端倪。”
沈娴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我见你武功那样厉害,却长了一双拿笔杆子的手。”
他的手要是和秦如凉一样掌心长了茧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