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赐并不知道刘贺的心声,只看到刘贺懊恼的样子,心有不忍:“你担心什么?我说过给你娶回家,你就安心等着,她越是出名,到时候你岂不越是有面子?”
“少爷,别忽悠我了,成不?”刘贺心道,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说出口的,只得点了点头,默认崔天赐的说法。
不提刘贺的懊恼,单说这如痴如醉的书生们,今日这场文会足以回味一生。高潮一浪高过一浪。最后的高潮在忧伤中戛然而止。
好半天,这些多愁伤感的书生们还沉寂在那凄美的情绪中迟迟没有出来。平日里虽说也有风花雪月,却哪里有词中所写的刻骨铭心。
一副画面在书生们脑海里浮现,古庙之中,寒风呼啸,残灯之下,一位衣着破烂的书生在熬夜苦读,此时一位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推门而入,为他披上棉衣。芊芊玉手紧握中书生冻僵的双手,夜半三更,又为他和衣而眠。
再转眼,穷书生已金榜高中,高官得中,骏马任骑。洞房花烛之下的新娘花容月貌,却不是古庙中的白衣女子。
古庙中,月光下,一袭白衣,唱着那凄婉的歌词,翩翩起舞,只有孤单的影子伴随着她。四周的古树为她抱不平。
不等他们平复心情,刘
贺上台宣布文会的竞赛单元开始,题目就是这首名为白狐的词。
此时激荡的情绪还在胸中蔓延,提笔作书直抒胸臆正当其时。取过纸笔,挥毫泼墨,一戳而就。
片刻之后,书生们拿着自己的作品在那里出神。这是我的字吗?
今天这字写得太有感觉了,大大超越了平时的水准。不超出才怪呢,笔墨纸砚都是上品,情绪酝酿恰到好处,若是再没有好作品出来,那真的没救了。
今日的品评官就是醉月四美。美人品评本就是佳话,何况四美的造诣颇深,点评几句颇能说到重点。
点评的空暇时间,众位书生都在交头接耳。
“张年兄,今日你还不打算来,如今没有后悔吧!这可多亏了我,今晚明月楼,你请哦?”说话之人二十五六岁,一脸的得意。
“果然不虚此行啊!今日醉月姑娘这番演唱使我终生难忘。这词虽然浅显,却是意境深远,直触灵魂呐!而且周兄,你发觉没,今日不但这笔墨砚台好,最妙的还是这纸,有七分功力能写出十分效果,实在是无上妙品呐!”
说话的这位张姓书生,年龄约在三十五六,正是经历了人生个中滋味的时候,有阅历有经历,对今日这番词曲的感悟比一般书生更深,对笔墨纸砚的研究也不是年轻人可比。
“那可说好了,今晚不许找借口,家中娘子虽好,也当适度出来消遣!否则,像今日这等美事可就与你无缘了!”这姓周的书生颇为得意的说道。
这位张姓书生也不辩解,看来被周姓书生调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顿我请,今日之事确实要多谢周兄,只是亥时之前,我们必须回去!”张姓书生说道。
“哈哈,可是怕家中狮吼?小弟明白,不会让张兄为难。”
“非也,今日却是为了品鉴这纸张,愚兄决定,今日文会完毕,我就要去那崔氏纸坊,买上些裕罗纸来,回去好好享受下写字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