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看不清楚，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的眼里，依旧只有舒然那双瞪得大大的，没有一点点光泽的眼睛。
那双，死了的眼睛。
忽然，有人扶住她的肩头，将她扶了起来。
被碰到那一刻，顾安然就像是在梦中被惊醒了一样。
可惊醒之后，依旧是在可怕的梦里。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啊，啊……放开我……”
她胸口一堵，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人，便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朝他怀里栽了下去。
“顾安然！”慕战北给她将手脚上的绳子解开，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这丫头晕了，脸色惨白如纸，刚才，还浑身都在颤抖。
而舒然，就倒在她眼前不远处，他们到的时候，这丫头死死盯着舒然的眼睛。
舒然，却已经没了气息。
“妈！妈！”
慕哲楠跌坐在地上，将舒然抱了起来，抱在自己的怀中。
他疯了，急得手指头都在颤抖。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快！”
黎烨在他身边蹲了下去，摸了摸舒然脖子间的脉搏。
他指头一阵僵硬，朝慕战北摇了摇头。
人已经死了，叫救护车，也没用了。
更何况，他们现在在岛上，就算是叫了救护车，车子也开不进来。
“二少爷……”
“我让你们叫救护车，没有听见吗！”
慕哲楠怒吼了起来，浑身一阵暴躁的气息。
“叫救护车！快！快叫救护车！”
“二少爷，你清醒点，大夫人她已经……她……”
“闭嘴！你闭嘴！”
叫救护车，他自己叫，没有人帮他，他自己叫！
慕哲楠手忙脚乱，要去寻找自己的手机。
明明手机就在裤袋里，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拿也拿不出来。
手一直在颤抖，抖得太厉害，就连伸进裤袋都不行。
他拿不了手机，打不了电话，叫不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