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尔德大公很不愉快,嘴角翘得都能挂住油瓶子了。
“所以呢?你们什么想法?”席尔德大公坐在沙发上,不时打个呵欠,颇有点儿不耐烦的味道:听亚雷斯塔搁这儿掰扯半天,她都快睡着了,偏偏还得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打扰女孩子睡觉是要被驴蹄子踢的你知道吗?
“殿下,樱华月恃宠而骄,还请您为我们做主!”亚雷斯塔单膝跪地,身后跟着一连串他找来撑场子的家伙也一起跟着跪下——等等,说法有点儿问题。撑场子的人肯定不该是这么用的,那这是……组团卖惨的?
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了。
在旁边听完全部陈述的秘书都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啥人干啥事儿,人要蠢了,闯的祸也特别蠢!
简单来讲呢,巴休特家族作为世界树联盟也算有些规模的家族,多多少少还是要派上点儿用场的,比如说在这场战斗中,他们就有检查部队纪律的任务。
据说这还是他们主动申请下来的。
其实这个任务也没啥,就是检查一下休息中的队伍有没有人破坏纪律打架斗殴什么的,说是检查,其实多半也就是走个过场——在这里的部队,除了常驻的瓦尔基里与瓦尔哈拉,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各个大型公国派出来的人手,一些家族和小国加起来组成的队伍都没多少。
换言之,这里的队伍绝大多数都是精锐,哪来那么多狗血的事情?
可队伍再风平浪静,也架不住有人打着灯笼进厕所——找事啊!
这不,巴休特家族派出来检查的队员挨个房间(据说)地检查过去,查到了樱华月居住的房间前,见樱华月没理会他们,居然就打算硬闯——然后被剑圣大人一人剁了一只胳膊,这不正在下面跪着,光止了血做了个应急包扎,这都不说拉去赶紧治疗,不就是在这儿等着给席尔德添堵吗?
说句实在话,席尔德的秘书都看得明明白白了:这明显就是你们巴休特家族闲得头发
热蛋抽筋,跑去给樱华月添堵,谁知道樱华月根本不吃这一套,随手给了你们练成黯然销魂掌的机会,然后你们就哭天喊地跑来告状了。
看明白之后,秘书都忍不住要吐槽了:这波真就是混混想仗着在自己的地盘上欺负人,谁想踢到了铁板被人一顿痛揍,转头就报了警,然后向警察哭诉:“她不让我们欺负她!”
诸神在上,这尼玛什么神经病逻辑?碰上脾气暴躁点儿的警察不得再臭骂你们一顿,亏你们还有胆子跑来恶人先告状?
秘书偷眼去看自家大公的脸色,却发现自家大公的脸色意外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看?席尔德大公保持着上位者标准版本的扑克脸,缓缓发问:“你们派出去的七个人全被剁了一只胳膊?”
“是!七个人,全部都被砍掉了一条胳膊,那个女人下手简直招招致命!”巴休特家族的家主,亚雷斯塔脸色很难看。
“招招致命,那这些人怎么还活着?”席尔德大公指了指地上那些缺胳膊少胳膊的家伙,这问题问得亚雷斯塔瞬间懵逼——这要怎么回答?
这女人的问题,怎么有点儿盼着他们死的味道?这应该是错觉吧?
见亚雷斯塔愣住,席尔德大公摆摆手,接着问道:“你们派出去的人被剁了胳膊,是因为例行检查?”
“是!我们只是按照规定行事,可那个女人不仅不配合,居然还反过来对我们动手,还请殿下为我们做主!”说着说着,亚雷斯塔的脸色就带了点儿悲愤:“在咱们世界树联盟的地盘上,何时轮到一个外人如此张扬跋扈?!这女人分明是不把世界树联盟放在眼里!”
“你们按照规定行事——可我怎么不记得,咱们联盟有专门针对援军的规定?更何况,这位援军还是我们几个共同出面请来的,你们拿什么规矩去约束她?你们自己……订下的规矩吗?这个联盟的规矩,是不是已经开始由你们制定了?”
席尔德大公一次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亚雷斯塔的脸色简直像是坐了过山车,听到前两个问题,他的脸色还越来越不忿,听到后面两个问题的时候,就很有种坐到了坡顶的味道,那叫一个急转直下啊!
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问得亚雷斯塔额头都见汗了!
听话要听声:这表面上是在责问他们越权,实际上却有点儿怀疑他们是不是想自立门户的味道了!
世界树联盟真正的管理权,一直都握在大公会议手中,任何人任何势力都不得染指,可现在,这席尔德大公,是不是在怀疑他们不想听令,想发号施令了?
“殿下,虽然樱华月是援军,可既然在咱们世界树联盟的地盘上,自然就该遵守咱们的规矩,咱们联盟的士兵都要接受检查,她如何能例外?”亚雷斯塔努力地把话题往世界树联盟整体上扯——起码要把自己的行为“正当”化、“大义”化,再加几分“一心为公”的味道,否则让这位大公抓着他们越权行动做文章,那就真是黄泥落进了裤裆里,不臭也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