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你可知道我之所以练习武艺投身蚕体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期望可以早点回到另一片,见到我的父亲和和母亲?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也是我全部的精神动力所在,所以我会抓住点滴时间的。”
秦辰偶偶中眉宇间现出点点忧愁之色,这也是实情并非造作。
秦辰的几次示好和语气轻缓,使得元曲的神态自然了许多,刚才的拘谨和赧然之色才稍微释去,现场的气氛重新缓和了下来,他并不想使得元曲有多尴尬。
“好吧,元曲,我们都休息会儿,”秦辰微微一笑说道,并翻身坐到了地上,看了看仍恭敬站于一旁陪侍的元曲,还有他那鲜明可见的手掌印,“元曲,我在这片星空也不认识几个旁人,更很少被人关心,朋友也几乎是没有一个。”
元曲默默愕然地听着秦辰的叙述,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起了往事,秦辰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感伤多了。
他并非在煽请,只是又想到了在这片星空秦家的生活,想到了秦家一家大小,想到了那个便宜小妹,想到了在那个家的点滴生活,虽然很短暂,但是值得回忆的地方也很多。
最后的结局不太好,秦老伯为了儿子竟然不惜杀人,甚至夺取自己的生命。
想来确实可唉可叹,这也是秦辰不愿去想的原因,神情有些伤感。
“世子,以前那些不开心不愉快的往事就不要再想了,权当作人生的一次历练好了。”
元曲出言相慰。
再蠢的人也听得出秦辰又在感伤从前了,而他心里也在感伤,感伤从前的记忆。
只是秦辰心中的感伤,却不是元曲心中认为的感伤罢了。
“不过我知道,你和季伯都是真心实意地在关心照顾我,在我心里你和季伯就是我来凤凰城后最亲近的人,”秦辰回首看了看元曲,表情很是深沉,“元曲,以后你就不要再这么客气自掌嘴巴了。你们本来就不易,应该得到更多人的承认和尊重,我们应该是平等的。”
元曲这次真的是完全听明白了,感动地流出了几大把眼泪,声音都变得哽咽呜咽了。
“谢谢世子,谢谢世子把我看成自己人,以后元曲就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元曲将会以生命来捍卫世子的周全,也
不会再多言语使小聪明,定会尽职尽责做好我的本分工作,争取做个合格侍从!”
“是吗?用生命捍卫周全?话说得倒蛮豪气的,也蛮中听的,”关季背着双手气呼呼地走了过来,“只是我搞不明白,元曲,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捍卫世子的周全?”
在元曲和秦辰都不知晓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关季已是上了山来到了近前。
在快到山顶端正好听到秦辰和元曲的谈话,这才冷冷地道出如此警告和不满。
“季伯,我……”元曲赧颜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季伯,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秦辰赶紧为元曲解围,“元曲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关心我,而说话的方式不妥,我已说了他几句,”心中也在诧异他上来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关季并没理会秦辰的话,继续瞪视着元曲诘问着他,“就凭你元曲三脚毛的功夫,即使付出生命又能怎样?你死故不足惜,可要郡候世子陪着,岂是太过不负责任?区区三品蚕体,还在这儿如此自不量力夸下海口,假惺惺又不知羞耻地讨世子的欢心,真是献媚逢迎之辈溜须拍马之徒,试问堂堂郡候世子的身边,怎可有你如此心术不正的阴阴小人的存在?”
关季话锋犀利之极,不曾有任何情面留给元曲。
关季的“毁谤讽刺“之语,令得元曲心中的怒气渐渐升腾了出来,忘记了礼貌尊卑针锋相对,“季伯,你虽然是老前辈,蚕体更是高出晚辈不知多少,晚辈也是一直都把前辈你敬若神人,从来都没有也不敢有不敬不重之语,可是前辈你也不能如此随便乱讲污蔑元曲吧?”
男儿本色,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季双眸即时放出凌厉光芒,面容严肃铿锵有声地冷冷问道:“我随便乱讲污蔑你?”
关季牙齿抖动,双拳已是牢牢攥起,身上渐渐升腾起让人极不舒服的戾气,双手之间的劲风已是噌噌地卷起,随时都有可能把元曲粉碎,这也是蚕体进阶五级后才有的神通。
典型的六品蚕体高手标志。
只是他的劲风和秦辰的青剑,以及其他修者的斗气都不太一样,如同一丝丝首尾相连的雷电之状,还不停地盘旋着,随时都有可能汇聚成一柄利剑将人穿喉。
秦辰脑海嗡鸣声顿起,他只感到身子在不由地步步后退,喘息竟有些困难了,就连身上的血脉都有澎湃激流的意思,隐藏起来的真气也开始蠢蠢欲动,强行压下真气青剑才没隐出。
面对关季强大的戾气劲风攻势,元曲简短的耳鸣眼花后强忍住心里的不舒服,运气强行抵住恶心呕吐的感觉,依然是不亢不卑的样子,理直气壮地为自己分辩。
“难道不是?我元曲只是说出款款心声,何来献媚逢迎溜须拍马,又如何心术不正了?季伯,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讲!我元曲是的,只是一个小人物,死不足惜,也知道自己的份量,可是我也有我的尊严!难道非要元曲也像老前辈你一样,在世子面前吆五喝六的才是正直?呼来唤去才是诚实侍从所为?前辈,高傲也要有个限度,我们必定都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