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修炼了蚕体外功,可是他这点道行哪儿能抵得过这些东西。
跑过了一片又一片草原,越过了一座又一座高山,淌过了一条又一条溪流,直到白马浑身乏力颤动滴汗不止了,它依然还没有停下的迹象,被刚才的旱天雷炸得确实有些晕乎了。
这时秦辰快傻眼了,因为前面明显地没路了,而且很远就可看到那里烟雾蒙蒙一片。
好象是悬崖,但是胯下白马似乎充满了干劲非要一跃过去不可。
危急时刻,秦辰想起了他有青剑,还可以御空飞行。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可一直都没有运转过青剑,也没使用过金蚕诀,这个关头哪儿还顾得了这么多,小命要紧。
不知是否长期未用的原因,秦辰居然在这时无法提起真气,一连三四次下去真气都没提起来,仿佛受到了压制,青剑更是像被封印了一般,就连金蚕诀的超自然之力也无法使出。
来不及惊讶,白马的前蹄已是快到悬崖边缘了,也就是二三步的距离,一个跳跃就到了。
看这悬崖的宽度足足有好几百米,白马它不管怎么样也是定然跃不过去的。
双眸一怔,牙齿一咬,秦辰双手运足膂力猛地一按马鞍,人腾空向后旋跳了起来。
这是蚕体外功,几个咕噜翻到了悬崖的边缘,抓住了一把救命藤条,惊声喊道“白马”!
和秦辰抓住藤条的同时,白马掉进了万丈深渊,没入
白茫茫烟雾之中,很快就听到了白马的一阵惨厉嘶鸣,随之就只能听到咕隆咕隆的翻滚声响个不停,再也听不到白马的嘶鸣了。
秦辰大脑一诧异不打紧,双手抓着的救命藤条却是断了几根。
他的身子随之就是一个下沉,随时都有掉下悬崖的危险。
赶紧聚集双手的劲力,想趁势跳上悬崖再作计较。
可没料到的却是起了反作用,藤条一根接一根地被他加劲的双手扯裂断掉,使得他陷入了更加危险被动的境地,直到最后一根藤条被他扯断的时候,秦辰也没跳上崖来。
“啊!”
秦辰从藤条上滑入了万丈悬崖。
这时的他只感到全身轻飘飘的很是无助,想挣扎跳上崖去却使不出力来,好似腾云驾雾,又像是梦中玄境,一茬又一茬的景物以肉眼几不可视的速度在他面前不断地闪现晃过。
两只手努力地想去抓住别的救命东西,可身体下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还没等他的眼睛看清楚想明白身子就跃过去了,什么也没抓到,又继续下落下沉下滑。
耳边只听到骨碌骨碌的石头塌陷草木断裂的声音接连不断,其他的几乎就听不到了。
秦辰相当狼狈。
衣服破了一个又一个大洞,身上添了一个又一个伤口,脸上手上身上的伤痕在急剧地增加着。有被落下的石头砸伤的,有被草木断裂刮破的,殷红鲜血淅淅沥沥地滴了出来,染红了他的全身,染红了他身体下滑的悬崖边缘,染红了那些被他扯断的草木藤条。
“完了,难道我秦辰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秦辰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念头,想到了一个又一个思念的人儿,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冒牌小弟韩政,还有他的师父,林灵,古青,绿婴,关季,元曲……
“不行,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在这不名深渊里!”
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秦辰眼睛一个雪亮,转眼看到了近旁有棵大树,它一枝巨大的枝桠伸出壁外,正好在秦辰将要斜落下的方向。念头急速闪现翻转,双腿就势猛踩脚下一块石头,双手运足了全力一下抓住了一把草木,两番借力弹跳终于使身体下滑的速度放慢了一些。
“呀!”
秦辰抓住草木的两臂用足了膂力,身体有直立下滑转为横飘了起来,双手趁势再次猛地推向了另一块突出的石头之上,石头的反弹之力终于改变了他身体下滑的方向。
人斜斜地落向了看到的那棵树的枝桠上,恰好接住了下落的身子。
“哎呀呀”和“咔嚓嚓”的声音此起彼伏,秦辰只感到全身的骨头刹那间全部断裂散架了,犹如万箭穿体般难受,更胜似虫噬蚁腐心脏般痛苦。
眼前金光闪闪,漫天的星斗飞舞,脑袋嗡鸣鸣中响起无数乍雷,人已是痛晕了过去。
在迷迷糊糊中秦辰感到他的身体又下滑了,只是他再也无力去改变什么。
只有等待,在等待中死去,抑或在等待中寻得生存之路,一切只能寄命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