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匈奴贵族刘渊建立的汉赵帝国和匈奴附属民族羯人建立的后赵帝国的灭亡,氐人和鲜卑人入主中原,匈奴人和羯人也就开始逐渐的融合于汉族先民和其他游牧民族之中了。即使在这一时期之后,直到隋唐时期,史书中虽然仍有关于匈奴人的记载,尤其是匈奴卢水胡系和铁弗部分别在十六国末期建立了北凉王国和胡夏王国,但是,曾经称霸北方蒙古草原的匈奴主体部族已经在十六国的前期基本上烟消云散了,后世史书中对于单个匈奴人的记载,肯定是汉化很久的匈奴人的后裔,而这些匈奴人后裔已经和汉族先民无任何异样,只是口口相传,知道自己是匈奴人的后裔。在十六国末期,隶属于匈奴的卢水胡系和铁弗部也只是借着匈奴的名号,挂着羊头卖狗肉而已,他们内部的部众,一定会有匈奴人的血统,但肯定已经不是真正的当年在北方蒙古草原叱咤风云的匈奴人了,他们也只是曾经臣服于匈奴主体部族的小部落而已。
之前我们说过,后赵帝国就是十六国时期民族大融合的一个过渡期,民族大融的进程应该是从千百年以来和汉族先民打打和和的匈奴人开始,到汉化程度非常高的羌氐部族和急切想汉化的鲜卑部族加入到民族融合的大军中,而羯人只是匈奴人的附庸,出人意料的取代了匈奴人建立的汉赵帝国,构建了更为强盛的后赵帝国,但是,随着石勒石虎的死去,建立后赵帝国的羯人最终还是代替他们的主人,顺利的引出了鲜卑部族和羌氐部族,在民族大融合的进程中,做了一个很好的过渡。
也就是说,整个十六国时期的民族大融合,是从称霸蒙古草原的匈奴主体部族建立汉赵帝国开始的,匈奴人的附庸羯人建立的后赵帝国引出了分别占领了关东地区的鲜卑人和关中地区的氐人,引出了民族融合的两个主角,而实际上整个民族融合的历史大脉络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由匈奴人引出鲜卑部族和羌氐部族,但不巧合的是,作为匈奴人的附庸,羯人反将匈奴人打败,取代了匈奴人的位置。导致了族群比较小的羯人成为了民族大融合的小插曲。不过,羌氐部族和鲜卑部族终究还是加入到了民族融合的大军之中,这才是一个历史必然的过程,而匈
奴人的主体部族融入汉族先民,这也是一个历史必然的过程,附带着羯人也融入汉族先民之中。
到了氐人所建立的前秦帝国与鲜卑人建立的前燕帝国分别掌控了关中地区和关东地区之时,民族大融合的初步融合期就正式结束了,而这两个帝国的争霸,也就开启了民族大融合的继续融合期的进程,也是十六国时期的中期阶段,就是氐人融合于汉族先民之中,同样因为氐人先于鲜卑人融合在汉民族先民之中,所以氐人所建立的前秦政权最符合庞大的汉族先民的根本利益,所以前秦政权能够快速的发展壮大。
而鲜卑慕容部建立的前燕帝国只是急切想汉化的鲜卑人的一个尝试,前燕帝国的统治者固然想保持国祚长久,但是因为鲜卑人的汉化不深,所以它不符合汉族先民的根本利益,也必然被汉化很深的氐人建立的前秦帝国所灭亡,而当氐人融合于汉族先民之中时,其所建立的前秦帝国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了,继续想汉化的其他鲜卑部族当然还想入主中原,而其他游牧民族的各个部族借着数十年中原大乱的契机,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自然也想开创基业,在前秦帝国衰落之时,也就纷纷称王建国,呈现了十六国末期的多国争霸的乱局。
之前我们也说过很多了,出现如此混乱局面的民族融合的过程,实际上罪魁祸首并不是游牧民族本身,反而是当时作为封建王朝统治阶级的士族地主阶级。其实,在后世的封建王朝中,也出现了类似的民族融合的情况。但是,却没有衍生出如此错综复杂的,诸国混战的局面。比如说元朝时期,蒙古部族入主中原,接连消灭了契丹,女真,还有党项等等游牧民族所建立的政权,而且蒙古人长途跋涉,远征中亚西亚地区,在这一地区的各个游牧民族更是星罗棋布,随着蒙古人的征战,西北地区大量的游牧民族的各个部族开始融合,形成了我们今天的回族,我认为不仅仅形成了回族,今天西北地区的少数民族中,有很多应该是在那一时期开始形成的,但是在元朝统治时期却没有出现如十六国时期的乱象。我认为究其原因还是当时的统治阶级庶族地主阶级在执政能力上要远远超过东晋十六国时期的士族地主阶级。
因为封建社会的统治阶级终究要从贵族地主阶级最终过渡到庶族地主阶级。士族地主阶级只不过是我国封建历史时期的一个过渡期,一个大插曲,由士族地主积极作为统治阶级的三国两晋南北朝终究不会太平,尤其面临如此复杂的民族问题,士族地主阶级的执政主体世家大族有天生的畸形,所以,在这个过渡期中,因为世家大族的自私性和虚伪性,导致了执政能力的不足,汉族先民所建立的封建王朝难以控制整个中华大地,只能在江南一隅苟延残喘和相互倾轧,最终引发了中原地区五胡乱华的惨况,导致了十六国更迭的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