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雪顿感胸口被打了一闷棍,“不好意思,当我没说过吧……”末了犹自在那自言自语着,“连岚力都感觉不到,就能去学忍术了?”
戴瑜脆弱的内心又一次受到了深深的伤害,本就耷拉的脑袋也就垂得更低了。
看着这尴尬的一幕,奚语桐不由暗叹一声,这两人还真是半斤八两,都是这么地不会劝人。轻轻推了推燕回雪:“小雪不如你出去看看郑定吧,戴瑜我会说的!”
“戴瑜啊!能告诉我你这么想学忍术的目的是什么吗?是单纯的喜欢呢还是想借此证明自己……”燕回雪还没答应,奚语桐已经开始了她的劝导。
此刻与会的会员们,就算没有被台上的精彩内容给深深吸引,也无暇对被轮番说教的戴瑜生出一丝丝恻隐之心,他们的目光全被燕回雪那逐渐远去的背影给捕获了去。
震惊!太震惊了!主动离开分享会!连续两人!
离开那闹哄哄的会场,被外间凉爽的夜风一吹,脑中的昏沉
感一扫而空,此刻想想刚才里面发生的一切,燕回雪竟不自觉得笑出了声。
一个公子哥,放着万贯的家财不继承,却要远走他乡学那根本学不会的忍术,至少依目前自己的判断是不可能的。
而更可笑的是,还有四个外人,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地硬逼着他回家。
要是忽略掉那些背景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竟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来。
也不知道郑定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生着闷气?燕回雪四下张望,却始终没有捕捉到那个身影。这家伙逛到哪里去了?好奇心驱使着她越走越远,直至在这宏大的老宅院中迷失了方向。
而她的目标,郑定此刻也如她一般在四处转悠着,只不过比起她来,更没有目的性一点罢了。
也许是由于都去参加那分享会的缘故,沿途经过的房间几乎全都熄了灯,唯有那么一间房内,亮堂堂地如同白昼,与四周的黑色系列显得那么地格格不入。
走至近处,这才看清那写着“会长室”的标识牌,原来是九鬼化胜的房间,郑定怔了一怔,抬手叩响了房门:“大师,我能进来吗?”
九鬼化胜应允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推门而入,一株苍劲古朴的大阪松盆景首先映入眼帘,之后才是拿着花枝剪在它身上小心翼翼进行修剪的九鬼化胜。
“少年你来得正好,来帮老夫看看这里还要不要再修一修?老夫有点难以取舍。”九鬼化胜的手停在其中一根侧枝之上,向郑定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大师……”郑定唇角向两边拉伸,露出严丝合缝的两排牙齿,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为自己的唐突储存着必要能量,“我不知道这盆景该不该修,倒是你们协会的规矩确实该修一修了。”
“哦?这话倒是新鲜!”九鬼化胜愣了一愣,一把剪掉那根侧枝后,轻轻放下剪子,在办公桌后的沙发上落座,又笑吟吟地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郑定自便,“少年呦,老夫能将你这句话理解为对我们协会的挑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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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们有话说:
大家好我叫好难,是一株大阪松。
也许是名字没起好吧,作为一株盆景,我真的好难。
几年来我的主人换了好几个,但似乎每一届的主人都有不同的喜好,他们有的剪我的头,有的砍我的手,我完全搞不明白该怎么努力才能迎合他们的审美需求。
直到半年前,现在的这个主人买下了我,经过几个月的磨合,我似乎明白了,他应该对我胸部的一根侧枝情有独钟,看着它的时候眼里都闪着光。
生命终于有了意义,于是我每天都拼了命地沐浴阳光,吸收养分,合成组织,努力地让那根侧枝长得更粗、更壮、更长!
虽然辛苦,但是很快乐!
然而!可是!今天晚上,主人拿着花枝剪对我左看右看,突然一把将那根凝聚了我无数心血的侧枝给剪了……
什么情况,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