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玲轩冲着她笑了笑,没有接过她的话,让她自己开心地欣赏沿途的风景,毕竟这样的日子真的不多。
“好困,借你胸肌我靠靠,”瑾儿话刚说完,就把头靠在了覃玲轩的胸膛处,也不管他答不答应,不过在她看来,他是不会拒绝的,以前可能会,上次“默契表白”,确定在一起后,他肯定不会拒绝了。
“瑾儿,你睡会儿吧,这段时间你也累了!”覃玲轩疼爱地抚摸着瑾儿的秀发。
客车继续行驶,瑾儿早已进入了梦乡,时不时地抿嘴轻笑,似乎是做了个什么美梦……
“到古镇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古村了,”客车司机人工播报,只是声音中带着丝丝阴寒,让这个炎热的夏天似乎一下回到了寒冬。
瑾儿被他的话吵醒了,不情愿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依旧将头埋进覃玲轩的胸膛里,半梦半醒。
“那是什么?”瑾儿突然惊呼道。
覃玲轩循声望去,只见马路上半跪着一个老妪,大概七旬,枯瘦的身子像是一根老化的枝干,被风轻轻一吹,就要栽倒下去,满头银发,却滋生了好多黑色的泥垢,她的牙齿落了好几颗,有些残缺不全了。
这时的她正蹲在一个小水沟旁,手里拿着大把的冥币,她将冥币分成了若干份,并将它们折成了纸鹤的形状,随后,用插在泥土中的巨大香火点燃,嘴中念念有词,将燃烧着的冥币纸鹤投入到溪水中,任其漂流。
“不要看,瑾儿,”覃玲轩用手捂住了瑾儿的眼睛,冥冥之中,他感觉得一丝危险的感觉。
列车加快速度,飞快地驶了过去……
“埋头苦干”的老妪突然抬起了头,露出一张黄色的老脸,脸上的皮肉松垮垮的,甚至能看到那凸起的颧骨,皱纹布满了整张脸,似乎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这个老人有些奇怪,”覃玲轩狐疑地对冉苒说道,这里不是丧葬地点,也看不到“送行”的棺材,更看不到一张灵车,只有一个老妪,奇怪地出现在这里。
“蒽,我也觉得,不过车子快开过去了,我们还是不要
管这桩闲事了,”冉苒宽慰地说道,老妪出现得再怪异,也犯不着他们来管,车子只要能安全地到达古村,他们就别无所求了。
正当二人说话之际,老妪突然怒瞪了双眼,那双眼睛已经深陷进眼窝里,看上去十分可怕。
“呲呲呲,”一阵紧急刹车的声音响起,客车司机额头渗出了汗珠子。
不明状况的车上众人停止了激烈的讨论,纷纷将眼睛注视到了客车的前方。
“发生了什么事?”瑾儿从覃玲轩的怀中探出头来,惊恐地问道。
“不要睁开眼睛,”覃玲轩特意将声音提高,语气生冷地对瑾儿叮嘱道。
瑾儿知道客车被紧急逼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覃玲轩的叮嘱也是为了她好,不希望她受到任何惊吓,她乖乖地照着覃玲轩的吩咐,紧闭双眼,不再言语。
覃玲轩让瑾儿自己坐好,他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与冉苒一道来到客车前门的位置,查看客车被逼停的原因。
“这,这……”冉苒惊恐地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的场景,覃玲轩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客车轮胎碾压住了一条花纹蟒,它的身子有水桶般粗,被客车压住后,血肉横飞,它在不断地吐着蛇信子,做着求生的挣扎。
这条花纹蟒出现得太诡异了,之前视野里从没看见过它,现在怎么会突然横穿马路,覃玲轩百思不得其解。
它被客车死死地压住,已经奄奄一息了,车上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纷纷揣测道:“它还没死,会不会报复……”
行车之人和行路之人,最忌讳的就是碾压到动物之类的,何况还是蛇这类有灵性的生物。
在民间有说法,据说这是拦路蛇,它的出现是为了提醒过路的车辆,前方有危险,禁止通行,如果有意将它压死了,它就会化为各种形态,制造各种事件,进行报复;如果是无意的,“肇事之人”需要做场法事,给自己辟邪去晦气。
在民间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据说蛇突然横穿马路,它是在渡劫,如果成功穿过了,它的额头就会长角,成为蛟,如果失败了,它就会心怀怨恨,对于“迫害”它的人进行复仇……
“师傅,先下车看看吧,”覃玲轩语气温和地跟客车司机商量。
“一条蛇而已,老子还以为撞到人了,”当他看清形势后,不以为然,满脸地不屑,他一点都不迷信,权当是这条蟒蛇运气背,自己撞到“枪口”上来。
“不是这么简单,这么大的花纹蟒,肯定有灵性的,它现在只是受伤了,将车倒退下,放它一条生路,”覃玲轩耐心地跟他解释起来,希望他对生灵有一种最起码的敬畏之心,至于迷不迷信,那看个人了。
“你这黄口小儿还敢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偏不信邪,不就一条蛇嘛,它还真的能找老子复仇?”客车司机脾气爆裂,对覃玲轩的态度极不友好。
冉苒怒目而视,想着说点什么,却被覃玲轩叫停了。
“我劝你善良,”覃玲轩冰冷地回绝道。
在谢家面对谢浑源的时候,他的气势从没输过,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司机呢。
“这是老子的车,老子说了算,”客车司机有些一根筋,非得跟覃玲轩叫板,他非常反感要别人来教他怎么做,他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被别人左右。
“是你的车没错,可车上的乘客不是你的人,”覃玲轩板沉着脸,继而质问道,“一整车人的性命你都不顾了?”
“荒唐,”客车司机话音刚落,脚猛踩油门,直接从花纹蟒的身上碾压了过去。
“停车,你在干什么?”覃玲轩咆哮道。
客车司机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哼起了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