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薄扬其实从没认过他,嘴里叫的永远是徐先生或是徐总。
徐振河很清楚,薄扬心里的父母,永远是那在江大教书的两口子。
姚嘉云这话还真没半分夸大,说的全是事实。
但有时候越是实话越是容易让人愤怒。
徐振河皱眉道,“我和薄扬什么关系,岂是你能揣度的?”
“我没打算揣度你心里觉得你和薄扬是个什么关系。我知道薄扬心里觉得和你是个什么关系就行了。再说了,薄教授夫妇俩对林溪都没什么意见。”
姚嘉云呵的笑了一声,“您还真是太平洋警察,管得宽啊。而且,林溪和薄扬什么感情,岂是您能揣度的?”
姚嘉云朝着简追抬了抬下巴,“更何况简追,您就更没有权利含沙射影的指责他什么了。他没吃过您家一粒米没喝过您家一口汤的。您管好自家的人锁好自家的门,别人家的事儿,您管那么多呢?”
姚嘉云的这话听起来,倒是愈发不客气了。
林溪有些愣。因为姚嘉云这话,简直是说到心坎里去了。
简追也有些愣,因为其实他没有见过姚嘉云这样和人理论,他其实一直知道,嘉云从来就不是什么弱女子,只是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他倾尽了所有的温柔。
坚硬锐利的部分从来只对向外头,甚至都是在简追看不见的时候,看不见的地方。
只要是对他,她永远像是张开了壳的蚌,留下柔软的内心。
而眼下见识到姚嘉云这一面,没有咄咄逼人的强词夺理,话语间甚至还不难听出有条不紊的有理有据。
最重要的是,简追听出了嘉云这话里不止是对林溪的维护,还有对他的维护。
就像是被碰触到了逆鳞似的,她再不隐藏自己的任何棱角,哪怕是面对徐振河。
徐振河冷了脸,虽说他面色一直就没有暖过,但眼下跟在冰水里泡过似的,面色铁青冷硬。
也是因为真话总是尖锐,一时之间,徐振河竟是没有反驳姚嘉云。
沉默了几秒之后,他才笑了一声,没什么温度。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老简家因为你而鸡犬不宁了,被你搅得天翻地覆的……”徐振河看着姚嘉云,复又朝林溪看了看。
说道,“也难怪薄扬会被林小姐迷得五迷三道的,你们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简追在你这儿,不也是被迷得路都看不见了么?”
大抵是因为嘉云先前这番话,让林溪忽然就有了些底气,又或者说是勇气,原本她一直没打算和徐振河在言语上针对什么的。
此刻听到这话,林溪终于说了一句,“徐总,那我就把您这话当成我和嘉云人格魅力的肯定了,多谢夸奖。您还有什么事儿吗?没事儿的话,慢走不送了,我是个病人,需要安静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