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在姚嘉云面前,说话也就省了很多的遮遮掩掩,这话可以说是很直接的了。姚嘉云听了这话之后没做声,沉默了片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是该和我爸妈谈一谈,毕竟我看到了简追的改变,他们看到的依旧是简追给我的伤害,而我记吃不记打……他们恨铁不成钢也在所难免。”
林溪嗯了一声,“当面谈。既然是谈话,就得有个谈话的认真态度。”
“行。”姚嘉云说。
薄扬和简追像是掉厕所坑里去了似的,片刻都没回来。
白雾氤氲着薄扬的脸,他抬手揉了揉冻得发红的鼻尖,皱眉道,“我真特么疯了,大冷天陪你到室外来抽烟……”
简追站在一旁,唇间斜叼一根燃了一半的烟,烟雾模糊了他的目光,倒是瞧不出来眼睛里是个什么情绪。
“你也不是抽烟的人啊。”薄扬斜睨着他,倒不是说简追不会抽烟,只不过这厮活得像个老干部,又不像薄扬和秦天是自己白手起家创业,需要各种应酬酒局。
简氏家大业大,简追就是应酬,也可以滴酒不沾,也可以一根烟都不接。
“我也不是不抽烟的人啊。”简追答了一句,抬手手指夹住烟,深吸一口,喷吐出来。动作行云流水宛如多年烟枪似的,然后侧目看向薄扬,“你们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完全没有。”薄扬低笑了一声,他每天生活甜如蜜,没烦恼,真心没什么想抽烟的时候,于是想了想就把手里还剩大半的香烟捻熄了。
这才对简追说道,“误会是没有,只不过就觉得挺神奇的,难得看你愁成这样。”
“我不愁。”简追声音平静,听起来也不像是在死撑,“我这才哪到哪啊。”
薄扬听了这话一想,就笑了,点头道,“没错,也是,你这才哪到哪啊。和我比,你还差远了。”
大概是自己已经守得云开,就连曾经的那些痛苦都可以被淡忘,毕竟,人只要能幸福,谁愿意抓着伤痛不放呢?
但跟他和林溪的分离十年,轰轰烈烈比起来。简追的确是可以说这话,他这才哪到哪啊。
薄扬和林溪那么折腾都能扛过来,他简追这有什么可愁的?
薄扬笑道,“那你这出来抽闷烟的架势?”
“闷烟不至于。”简追淡淡说,“我不愁,云云愁呢,她一愁总不会找我说。”说到这里,简追轻轻叹了一口气,侧目睨了薄扬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薄扬总觉得简追那素来波澜不惊的眼神里,怎么就好像有那么些哀怨呢?
简追说,“她只找林溪。”
薄扬听到这话可以确定了,简追眼睛里那点,还真就是哀怨!
薄扬气笑了,在他肩上锤了一下,“在这事儿上,我也是受害者好吗,你跟我诉什么苦,你拴好你家姚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