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尔这边出完了气,打算继续出门,找卢克那群混蛋算账……
可他转脸一瞧,看到母亲和妹妹都在那边无声地落泪,只好走过去,先搁兜里找了块糖塞给妹妹玛丽,接着说:“妈妈,你别哭啊!”
“可我除了哭还能怎么样呢?”
西尔维夫人抽噎着说:“我的大儿子正在殴打我的小儿子,你说,我能不哭吗?”
“可你小儿子逃学啊。”
“他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同他说?”
阿尔很是无奈,只好举起双手投降、妥协:“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极啦!都是我不好,这次也是我不对。你等着,我去好好同约翰说。”
然后,他转身又走了回去,冲着还趴在床上大哭的弟弟说:“别哭了,蠢鸟,你赢啦!妈妈让我好好同你说呢!现在你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我好声好气同你讲,你若是再敢给我‘身不由己’一次,我就亲手打死你,再把你的身体钉到你们教室的大门上,做成标本,让你从此再也没办法‘身不由己’了。”
约翰懵了一秒,接着被吓出了更大的嚎哭声。
西尔维夫人也傻了,忍不住大喊:“阿尔,你吓唬他做什么!”
阿尔只当没听见,一溜烟地从家里跑了。
他这会儿已经没那么生气,也隐隐能理解约翰的委屈,正常小孩子那有可能去考虑什么未来的事啊,还不是旁边人怎么做,他怎么学。
可问题在于,贫民区这边能送孩子上学读书的家庭太少了。
在约翰的眼中,就是别的孩子都不用去,只有自己要去,偏偏他又不是那么聪明,学习上没专长,并不能从中获得什么快乐,在学校里就像是蹲监狱一样,自然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委屈和难受。
把这些事想明白后,阿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上辈子没有养过孩子,这辈子也才十五岁,对怎么管教弟弟毫无头绪。
但只一点儿……
绝对不能再让自己那些整天瞎添乱的好朋友再帮这孩子逃学了。
于是,卢克一打开门,便看到了满脸写着不高兴的阿尔。
他不禁问:“你这是怎么了?”
阿尔说:“我刚把我弟弟约翰打了一顿。”
卢克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像是在询问缘由。
阿尔继续说:“我现在想把你也打一顿。”
卢克一下子笑了,竟像是觉得很好玩一样,哄着他说:“你打吧,我保证不还手。”
“我还要把贝斯特、比尔、巴瑞……所有帮我弟弟约翰逃学的家伙统统打一遍!”
“哎呀,那可是个大工程。”
卢克拉着阿尔的手进屋,把气呼呼的好友按坐到了椅子里:“好啦,我没想到你这么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阿尔说:“我辛辛苦苦地赚钱供他上学,结果他天天跑出去玩?你们这群帮凶还纵容他!”
“这是我们不对,但也情有可原。”
“你说。”
“约翰哭过好几次,说在学校里很不开心,别人瞧不起他……”
“那就可以不上学吗?一个人要想别人瞧得起,首先得自强。”
“他还小不懂呢,学校里小朋友嫌他是贫民区出来的,没有……没有爸爸,而且,他说自己脑子笨,学东西慢,怎么学都学不好,大家就更嫌弃他了。唉,又笨又穷,以至于老师也不是那么喜欢他……你想想,他才八岁,每天都是熬日子。”
阿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弟弟在学校里是这样的境遇,一时心里难受,对自己也很失望,只喃喃说了一句:“可是,可是也不能不上学……”
卢克难得见到他这么一副迷路小猫的样子,一时忍不住俯下身去,安慰地亲了下额头:“不着急啊,总要一步步来,他才八岁,慢慢学也来得及,你不要总是这么心急呀。”
但阿尔也仅仅迷茫了那么一会儿,很快又重振精神。
他一把推开卢克,猛地站起来,飞快地下定决心,风风火火地说:“不成!你说得不对,见鬼的一步步来!这事不能一直拖下去,我要搬家。”
“啊?搬家?刚刚不是还在说上学吗?这话怎么扯出来的?”
“既然看不起贫民区的孩子……好啊!反正也有点儿钱了,我就搬出贫民区。”
“你,你……等等,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我本来就是这样啊!人是不能等的,等着就是等死。卢克,我就这命了,一辈子都停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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