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唯一的出口只能从笛音入手了。
可是，当时没有录音机，她没能把那笛音录下来，她拿什么去求证呢？
既然笛音是在宫里出现的，肯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于是，她出了紫竹苑。
在快要到昭华殿外时，她见到了迎面而来的陆承。
陆承也看见她，想必是为昨晚的事情，他的表情竟有点尴尬。
他越是尴尬，她越是想要逗他一番。
“参见湘王殿下。”
她笑着走过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起来吧。”陆承抬手说完就挪步想走。
他大抵是太了解这个口没遮拦的女子了，他有点怕她。
佟书瑶偏偏拦住了他，笑得意味深长。
“湘王殿下，您有事很着急么？”
“也不……”
“那就好，我正有事想请教呢。”
“那你说吧。”陆承只好面对她。
“您昨夜……”她故意把音拉得很长，看到陆承尴尬的脸色几经变幻，她才接着道，“有没有听见笛音啊？”
“笛音？”他想了想，“好像有吧，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学吹笛子呗，想找本儿乐谱来试试。”佟书瑶随口一答。
“这样啊，那你可以去藏书阁看看，那里有很多这方面的书。”陆承建议。
经他这么一说，她眼前一亮。
是啊，皇宫的藏书阁是国家图书馆啊，保存的书应该是最完整的吧。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如获至宝，兴奋地拍一下陆承的肩。
“谢谢你，湘王殿下，您赶紧告诉我，藏书阁在什么地方？”
陆承呵呵笑了两下，“不用谢，不过……”
“不过什么？”
“藏书阁的钥匙是由皇兄亲自保管的。”
简直了！
这皇上当得怎么跟个管家婆似的？连个藏书阁都不放心交给别人？
也就是说，她要去藏书阁又得去求他了？
陆承笑着送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径直走进了昭华殿。
佟书瑶在殿外徘徊不定，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再面对他，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的。暗自琢磨了半天，她总算想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进昭华殿时，两兄弟不在大殿，在内殿。
桌案上铺着一张像是地图的东西，二人正指着上面在讨论着什么，表情很是严肃。
她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她刚打算收回探进去的脑袋，另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来，就听殿内响起了熟悉的淡淡语调。
“进来”。
她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参见皇上，参见湘王殿下。”
“有事？”陆承渊盯着她问。
“嗯，皇上，我想问你借一下藏书阁的钥匙。”她开门见山。
“做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抬起头十分认真地说，“皇上，您上次不是叫我看书吗？让我学习吗？这几日，我认真反思了一下我的人生，觉得我以前的时光实在是荒废了。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我已经下定决心，痛定思痛，从今日起，认真学习，做一个对大齐有用的人。”
好一番慷慨陈词，好伟大的人生目标。
向来笑点低的湘王这一次硬是咬着唇没有笑出来也是意外了。
“哦？想通了？”陆承渊淡淡盯着她。
“想通了！”佟书瑶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陆承渊似终于为她的决心动容了些许，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爱学习，自然要成全。”
佟书瑶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简直太崇拜她自己了。
“眼下就有一个让你学习的好机会，你可要认真把握。”
陆承渊盯着她自恋的表情，不急不缓地说。
捕捉到他眼里的促狭，她隐隐感到了不安。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