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被自己圈住的身子僵硬了几分,就听冷冷的声音道,“你不是向来胆大包天,这会儿又胆小了?”
“爷,你不要那么残忍嘛,你是大男人当然胆子大了,人家是女子,害怕呗,我不动,我保证不动。”
她一再放柔了声音保证,听来有点软腻的撒娇味道。
陆承渊倒也并未推开她,见她并没有下一步举动,终是不再说什么了。
看来他默认了他们目前的姿势。
可是嘛,能有那么老实,她就不叫佟书瑶了。
过了估摸一盏茶的功夫,她的小手就开始不安分了。
如挠痒一般,她的手从他的腰间缓缓移到了他的胸膛。
虽然隔着衣料,她仍然能够感觉到,指尖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僵硬的。
这让她觉得十分有趣。
仗着这位爷有隐疾,他不能把她怎么样,所以她的所作作为十分大胆。
当然,她也不完全是在玩闹。
这位爷的病是她面前要攻克的一个巨大难题,虽说难,但她天生有股韧劲儿,绝不会轻言放弃。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兴许在她作死主动挑逗的某一次,说不定这位爷突然就行了,她有可能真的就把自己献出去了。就算是那样,她也算是为了事业而献身了。说得更大一点,她是为了江山社稷。
多么伟大的壮举啊!
小手突然被一把抓住。
“别闹。”陆承渊低低说了一句。
“我哪里闹了?莫非是我真的那么难以下咽?”佟书瑶故作委屈地反驳。
“再动便扣你俸禄。”他以为这招百试不爽。
然而嘛,佟书瑶自认是一个有远见的人,自然不会在意眼前的蝇头小利。治好了这位爷的病,攻克了这个难题,她在医学方面将上升一个新高度,以后靠这个发家也是有可能的。这叫投资。再者,睡美男自然是要花大价钱的嘛。
“扣吧扣吧,爷,你当真以为我的眼里就只有钱?”
虽然她的眼里确实很大部分都是钱。
那是因为她很明白一个道理,人也许靠不住,但无论在任何时代,钱都是可以给人安全感的。所以,这更加坚定了她要投资的想法。
“爷,你说喜欢我是假的吗?你跑到漠桑来说想我是逗我玩吗?”
佟书瑶开始攻心,一边手也不闲着,身子已经移过去与人家越贴越紧。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看见他的眼睛睁开了,一双暗瞳情绪不明地盯着她。
“爷,如果你确实就是逗我玩,那就直接说,我如花的年龄,还要嫁人呢。”
“嫁给谁?段子离?”陆承渊突然问了句,语气似乎不大好了。
他为何会提段子离呢?她自然不会嫁给他。可是,她偏不解释。
“你不觉得我应该早嫁人为妙吗?最起码已为人妇,就不会被你戏弄了。爷,其实说来说去,我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就算初吻给了你,那也是在特殊情况下,在草原上的那一次,属于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也作不得数。一句喜欢能代表什么?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人有时候会受环境,氛围影响说出很多冲动的话来。你不必往心里去,不用心头明明不想要我,又觉得亲了我得对我负责。我的思想没那么守旧。我就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等回到京城,你做你的皇上,我做我的太医,我搬回我的太医院去,咱们就是君臣关系。你放心,我一样会对你的龙体尽职尽责的,而我个人嘛,除了职责所在,当然也有追寻自己感情归属的权力……”
她能感觉到,抓住自己的那只手越来越紧,而她偏偏话匣子一打开了就住不了嘴,非得一次说过痛快,直到手指都痛了,她才终于停下了那张聒燥的嘴,透过隐约的视线盯着那双愤怒的眼。
她不知道他气的是哪一句,她只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很生气!
要的就是这效果。
吃痛地忍着手指快被他捏碎的痛楚,下一秒,她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从窗外隐约透进的月光凉凉的,她看清了他眼中的怒意,似有一股想要把她生吞活剥的冲动。
“没有什么?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他咬着牙。
他发疯一般地冲进火里去救她,那叫没有什么?看见狼群围困她,他宁肯跟她一起死,那也叫没什么?她去了漠桑,他为她日夜牵肠挂肚,那也叫没有什么?他苦苦寻她寻了这么多年,他把她放在手心里,视她为掌心宝,这都叫没什么?怎么偏偏会有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
佟书瑶分明看见,有些话似乎就要从他嘴里脱口而出了,但他忍了又忍,却终是将所有情绪都按压了下去。
“喜欢就是上床,嗯?你对我除了这点需求,有没有点儿别的?”
平静之后,他的语气如冰针入骨,甚至失望透顶。
扪心自问,她对他除了职责和他的病,有没有点别的?
有没有?她的思绪突然被他打乱了。
然而,那双冰冷的唇已经带着怒气倾压了下来,狠狠地啃咬上了她的,带着满满的侵略性和占有欲,似要将她的骨头都啃入肚子里。同时,大手带着恼意伸手去拉扯她的衣带。
佟书瑶本能伸手去制止,却被他大力挥开。
手上的伤被碰到,她嘤咛一声。
“……不要。”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含糊挤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