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谷嵙
在陆离的认知中,世间配得上天皇一词的人,应该是唐高宗李治,因为,在他治下,整个国家版图扩张到了极致。
没想到一个岛国酋长,竟然盗窃了这个尊名。
“也许是遣唐使偷学去的吧。”陆离低语,“像晁衡兄那样的国际友人终归是少数。”
此时此刻,他想到了自己在长安平康坊与友人宴饮时的场景。
上元佳节,一个身穿日本裘的文人,因不胜酒力,倚靠在雕窗旁,仰望天上的明月,用着让人听不懂的乡音高声唱歌,接着又用官话缓缓吟诵:
翘首望长天,神驰奈良边。
三笠山顶上,想又皎月圆。
显然,一个深受唐恩的读书人,正在思念故乡,但他又曾在喝多时抱着陆离的肩膀,哭着诉说圣人对他如何恩重,恨不得来世当牛做马来报答。
这并非虚言,因为,陆离看得出来,晁衡确实是个性情中人,更何况,李白、王维这种名流千古的文人,眼光极高,怎么可能与小人结交!
“可惜了……一代不如一代,野心勃勃。”
“这个民族本性如此,或许有几个真君子,但相比于那些虎狼之辈,终归是极少数。”
潘明同样见过晁衡,心中感慨万千,一针见血道:“尤其是在陷入群体性疯狂的时候,清醒之人会被野兽们率先吞噬。”
低声交谈几句之后,心神得以收敛,毕竟,现在还不是发表自身见解的时候。
“丰臣秀吉。”
至此,陆离已经猜出写信之人的身份,言语间,有种横压日、朝、大明三国的气势,竟要拥立两个天皇,让原先在日本的那个,来华夏做华夏天皇,迁居紫禁城,而本国之位则由亲王继承。
而那什么关白,估计就是宰相。
此时此刻,看着手中的信,陆离仿佛看到了一个白衣中年文士,他正跪坐在桌案旁,执笔书写着。
那人看似温润、克己,实则疯狂、自大,瘦削的身体像是在沉睡的富士山,不知会何时爆发出惊人的岩浆。
“若有机会,一定要亲自斩下丰臣老贼的头颅。”杜克杀气腾腾,与先前大大咧咧的举止毫不相符。
其实,陆离也有这种想法。
究竟原因,是两人都在三国世界做过边将,见识过异族如何欺辱汉民,手中也沾满了异族之血。
尤其是杜克。
当初,在西凉军的势力范围内,夜间说出他的名字,可以让杂胡婴孩止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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