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全身明显地哆嗦了一下,连连磕头:“皇,皇上!”
江德面容一沉:“去拿!”
张余儿不敢违逆,跌跌撞撞走进屏风后,捧来一柄青光凛凛的青铜剑。江德握住剑柄,脸上杀气忽现。江原抬头直视他,眼中闪着威胁的光芒。短短的几次呼吸之间,这对父子像是已经交战了几百个回合。
只见寒光一闪,长剑向江原刺去,张余儿情不自禁地捂住嘴,转眼却见锋刃几乎擦着江原的膝盖,毫不停留地没入地下数寸。江德冷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燕王,朕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杀了朕!”
张余儿尖叫出声:“陛下!”
我忍不住看江原,他表情并不意外,也不去触碰那柄剑,只是嘴角带了一丝讥讽:“父皇,其实你比谁都清楚,儿臣若想这么做,根本不用出现在这里。”
江德冷笑,胡须巍巍颤动,像一只雄风不减的老虎:“朕了解你,但那是过去。现在,朕不知道面前的人还是不是朕的儿子!”
江原看着他:“十岁的时候,第一次随父皇上战场,我用计烧毁了敌军一处粮草,你对所有人说,这个儿子最像你。”江德微微一怔,江原已经转开视线,“从那时起,我便处处以父皇为榜样。直到十五岁以前,您一直都是儿子最崇拜的人。”
江德神情渐渐缓和,叹道:“那件事,算是父皇对不住你。”
江原表情淡漠:“这次江成得意洋洋地赶去函谷关见我,不但代传父皇旨意,还肯定地告诉我,保留北赵旧贵族的事父皇不会答应。”
“是朕命晋王去传达旨意,他说的没错,朕不会答应。”
江原轻笑:“什么时候起,晋王如此善于揣摩圣意?简直如皇上的代言一般。儿臣班师归来,他在我面前的态度反而比以往嚣张,令儿臣不免怀疑,父皇已将什么许给了他。”
江德面色一变:“所以,你心急如焚,拥兵数十万不散,要逼朕就范!”
江原平静道:“儿臣不认为一个人便可敌过父皇帐外三万禁军。”
江德沉沉地冷笑:“但你手下的军队却可令朕的禁军全军覆没!只要你不能回去,你的部将就会血战逼宫,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