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点头:“就是这样,武器未必是一切,可是会给士兵一种无往不利的暗示,这是我更换军备的根源所在。过去越军对魏军的轻视何尝不是为此?这次该换他们尝尝被神兵利器压制的苦头了!”
我心里叹道:不知道莫泫知道自己曾强烈压制的兄弟如今在为魏国铸造兵器,会作何感想?自己曾为之铸造兵器的越凌王,如今用着莫衍的兵器,又会作何感想?
十几日后,江原安顿好了自己治下的军队,将演武集训补充新兵等任务交给虞世宁等主要将领,便动身与我来到扬州。
我和江原未进城,悄悄到了水军平日训练的场地,刚一进场,便感到一股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气息。我有些欣喜地发现,非但新兵训练刻苦,连自恃资历深的老军也不落人后,面目焕然一新。江原纳闷地看我:“你挑选人才的眼光不错,为什么在南越处处撞墙?”
我瞪他一眼:“我在南越的部下也个个都是人才!”
江原敲我一记道:“现在有什么好炫耀的,我宁愿他们个个蠢材!”顿了一下补充,“就像那个罗厉。”
我皱眉:“罗厉倒不是蠢,只是仗着皇兄信任,为人有些太骄横。结果非但处不好与下属的关系,还将蜀川弄得一团乱,这都是平日目中无人的结果。如若此人能够得到教训及时改正,未尝不是栋梁之才。”
江原笑道:“千万别改,也别迁往他处,都像你那般治理蜀川,我们还怎么能成功?”
说话间,赵敦诚看到我二人,急忙走过来:“二位殿下何时到的?末将竟然一点不知。”
我微微笑道:“我们刚到,怕影响你练兵就没有命人通传。我看离开短短月余,新军已经大有起色了,这都是赵将军治军有方。”
赵敦诚忙道:“殿下过奖,没有各位将军配合,末将哪里能有半点成绩!尤其殿下推荐的裴潜和燕七二人,新军的训练几乎都由他们负责,末将忙于在各处选拔精干人选,倒没有精力亲自训练了。”
我笑道:“赵将军只要定出方略即可,何须事必亲躬?太子殿下如今负责调度整个南疆布防,对水军尤为重视。只是他还不熟悉赵将军训练计划,你不妨向太子介绍一二,也好让他指正。”
赵敦诚立刻向江原施礼:“殿下,末将将训练分为三步。第一步练习队形分合、熟悉各类口令、金鼓、旗帜;第二步熟悉所有水战要领,包括掌握各类驾船技巧等;第三步根据各人专长划分职责,进行专门训练,以便作战中互相分工配合。三步完成后,新兵基本成军,再配合老军进行集中演练,至少利用半年时间使他们熟悉作战规律。”
江原笑看我一眼:“越王明知我不太熟悉水战,却要故意为难。在我听来,赵将军分配合理、计划周密,照此进度完全可以训出合格的水军。不过水军便只局限于在船上作战么?步战、骑战何不适当涉猎一些?”
“这……”赵敦诚为难道,“如果时间允许,自然可以将这些内容加入,可是如果想要在一年之内磨练出一支可堪重用的军队,末将以为,还是贵精贵专。”
江原狡黠地看我:“越王也以为我的提议不妥?”
我白他一眼,对赵敦诚道:“赵将军勿惊,这是太子殿下在试探你。你尽可按照自己的设想去做,初训完成,我们再讨论下面的具体训法。”
赵敦诚松口气道:“是!”
我点点头:“赵将军,山东军队已归朝廷统辖,你的家人在临淄十分安全,不用担心。”
赵敦诚听了顿时满面感激:“殿下提拔爱护之恩,末将感念于心!”
我笑:“不足挂齿,你去罢。我还要与太子殿下去城中了解其余军务。”赵敦诚向我一抱拳,又匆匆奔向军队。我转身对江原挑眉道:“你刚才一通胡说倒让我有了些想法,晋王的南营不是还有十几万骑步军么?后来晋王流放,一直由周大将军暂领,你去向皇上要来,一起加到我东海水军里罢。”
江原警惕道:“你要做什么?难道要把那些士兵拉来习水战?”
“有何不可?魏国水军稀缺,尽可有一支专司水战的军队以对抗南越。可是如果骑步兵也略习一些水战,将会对攻占沿江城池大有用处。”
江原眉毛扬得很高:“那你岂不是要独自统兵三十几万!想置我这太尉兼储君于何地?”
我表情无奈:“好罢,那么退一步,你只帮我把练军权要到手?”
“再让我考虑考虑……” 江原边说边把眼睛转在我身上,忽道,“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嗯,如何?”我牵着燕骝走下绿茵茵的山间小路,扬州的城墙就在远处矗立。
江原凑过来,伸手揽住我的腰,坏笑道:“越王殿下,只要你今夜跟我……”
我装傻:“跟你具体讨论这三十万军队怎么用?”
江原放开乌弦的马缰,双手抱住我吻下来:“……嗯,跟你上床讨论……”
他手指温柔,钻进我衣中挑弄,我喘息一声,牵住燕骝的手也不觉松开。江原勾住嘴角,在我腰腹间不住抚摸,打了个唿哨,乌弦慢慢走到前面挡住了视线。我惊觉地一张眼:“你!”
江原轻笑,低头含了含我的唇,手指又动,衣衫挑开。我喘息着翻腾,他继续往下吻去,我立时觉得全身麻软,像是被谁点了穴,仰头便倒。
不知是燕骝还是乌弦低鸣了一声,我被压倒在散发着泥土香味的青草地上,颤抖着身体被他牢牢锁在怀里。狂风骤雨将我弄得神智痴迷,天上的丝帛般柔软的白云不住飘来荡去……
栽了,又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