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有区别的,要么是等那方天地吞噬了这方天地之后你们这些个东西才会没,还有就是我现在就让你没。”俞真剑面庞轻松道。
鲲虚不仅没有先前那么害怕,反而是蹲下了身子,看向了身前,还不如自己一个脚掌大,但浑身剑意可比几个鲲虚还要高的高的小人,眼前这个方才听着像是吓唬人,其实一点也没有吓唬人的俞真剑道:“是啊,你说的是没错,可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我死了,但只要这方天地还在,哪怕是极小极小的一片,也许百年,也许千年,只要是这方天地喘过气来,就会再有一座石像鲲虚,虽然到时候的鲲虚也许会是我被分散为万万千千缕之中的另一缕意识掌控,但他仍就是鲲虚,包括哪个好像是死了的犀渠,其实也还在,对于我们这些个本就是已死的东西什么才是死,什么有叫做活?缔造这方天地的那个家伙说过,天地不灭我们不死,所以我鲲虚为什么要帮你?帮你让我找死?再者言,就算是这方天地到最后被另一方天地吞噬之后,就连石像鲲虚都没了又该如何?”
鲲虚伸长了自己像是一座笔直小山峰的石脖子,道:“现在我倒是愿意你一剑砍了我怪好。”
于是乎鲲虚的那道笔直小山峰之上出现了一道剑意,一道便两道,两道便四道,四道之后便是数不清的多少道。
只是在下一刻,这些个注定能砍下那道石脖子的屡屡精纯剑意,如回笼之鸟一般,全部齐齐离开小山峰,来到了狴剑身前,于是也就没有于是了,这些个屡屡精纯剑意全部是消匿不见。
俞真剑不仅没有放出自己剑意,反而是压缩了自己剑意,看向了狴剑,“果然不愧是万年前的兽族第一剑,若不是那个离吻占据了天时,只怕若是让你狴剑拢聚了这玄武大陆的八成异兽,如今只怕最少最少也该有一州之地是你们玄兽的了。”
狴剑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上深深浅浅,只多不少的剑痕,这些剑痕并不是任何旁人所伤,而是在这万年之间他狴剑每每抑制不住自己仅余的那点剑意,便有一道剑意破躯,破开这石身枷锁。
先前鲲虚所言,他们这些个拘留武祖秘境,镇守于一方天地的石像,其实本就没有死活可言,所以他狴剑在这万年之间不知道因为这些道道剑意石身破碎了多少次,又重新的拢聚而起了多少次。
狴剑的剑道所走路途与旁人不同,甚至于是和九成九的握剑修士皆不同,庞人是仗剑孑然上孤峰,而他狴剑却是峰峰皆可登,所以狴剑的剑意多了包容二字。
所以俞真剑却觉得很有意思。
狴剑看向了头顶峰巅之上,武祖秘境的天地之力,世俗山下的天地之力,以及后入却是犹若破竹之势可谓高歌猛进而占据了一席之地的金光小人,白色天幕、黑色天幕再加上金色天幕,颇有些三分天际之状。
山下世俗的天地之力如今算是进退两难,而武祖秘境的天地之力更是苦苦维系,金光小人所渲染的一片金色天幕更像是昙花一现,因为那些个源自于小亭之中的玄祖神魂到底是只有极小的一缕,还是尤其勉强的一缕,终有坚持不住之时,可对于山下武祖秘境的天地之力而言,终究是没那么多的时间去等,等金光小人的神魂消散,等武祖秘境的天地之力坚持不住。
看久了的狴剑开始迈开自己沉重石像步伐,边走边说道:“你放心,虽然不知道离吻答应了你什么,但我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他所想做的,也就是我狴剑所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