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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莹莹好奇地睁开眼睛。
娘和姥姥的对话,被她听了个分明。
对于姥姥的那些话,她并不苟同。
哪有娘家劝女儿不要分家的?
好像自己低了一层。
二房哪里就比别人低一层了?
就因为娘生了她?没有生下一个儿子吗?
儿子怎么了?女儿又怎么了?
女儿就不是冉家的孩子吗?
这时,冉莹莹才终于知道,为什么娘的性格会那么软。
为什么娘在身体败了之后,不常回娘家。
她见到姥爷姥姥的机会也很少。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吗?
如果换她,她也不愿意回娘家。
回娘家听说教吗?
在夫家,有一个整天骂着他们的婆婆就已经够了,回娘家,还要再听一遍这种说教?
毕竟谁愿意回一个总是让她忍忍的娘家呢?别人都是,娘家为自己出头,结果换娘这边,娘家竟一直劝她忍。
因为她生的是一个女儿,不是儿子,她没有硬的底气。
冉莹莹顿时被气笑了。
更怪不得,娘死后,爹也很少去姥姥家。
或许,原因就出在这吧?
冉莹莹不想再听到宓母再劝说娘亲,她“姥健钡睾傲思干偈本鸵鹆隋翟禄淖14狻
“宝宝怎么了?是饿了?还是尿了?”宓月华整个心思,都放在了冉莹莹身上。
再没有去关注宓母。
宓母这才注意到了那个小不点。
那个小小的,躺在宓月华怀里的小家伙。
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唇,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这才出生几天,竟长得这么好看了?
她生了这么多孩子,哪一个出生的时候不是红皮猴子?
男娃皱巴巴像小老头,女娃皱巴巴像小老太婆。
要等到十几天甚至满月后,才能够慢慢地张开,脱了那层红皮。
哪曾见过,像外孙女这样好看的奶娃娃?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心里惋惜,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只是个丫头片子罢了。
怎么就不是儿子呢?
冉莹莹半眯着眼,朝宓母那边望了过去。
宓母就是很普通的农村妇女,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这是常年累月劳作的结果。
在土里干活,风吹雨打,又太阳暴晒,皮肤干裂,又暗沉,还有晒斑和老年斑。
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但是底子还在。
可以想象,在她年轻的时候,肯定也不丑。
要不,也生不出像娘这样好看的闺女。
但是,冉莹莹对这个姥姥,并没有多少好感。
就凭刚才她一直劝着娘不要分家,要跟婆婆相亲相爱,不能跟婆家对抗。
就这一点,冉莹莹就对她喜欢不起来。
娘的柔软性子,原来都是被姥姥给教出来的。
冉莹莹“哼”了一声,鼻子一抽一抽的。
宓月华摸了一把孩子的尿布,干的。
又解开衣服喂奶,孩子却闭着嘴,也不吃。
她的奶虽然不多,这几天在鲫鱼汤的作用下,比刚生那会好多了。
但孩子的胃口似乎不大。
不像别人家的孩子,要一刻不停地吃。
她的女儿,每次都是吃一点,就不吃了。
她这么一点奶,竟然刚好能喂饱,这让她安慰的同时,又担心起孩子的健康问题。
孩子的胃口为什么会这么小?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但是,孩子却长得很好,肉眼可见的好。
就连孔玲都说,不可思议,才这么几天,竟然长得这么快。
她曾让村里的赤脚医生冉跃进过来,给孩子把过脉。当时冉跃进安慰她,说孩子健康得很,她依然还是担心。
宓月华想着,等再过两天,她要带着孩子去县医院挂个号,等不及出月子了。
虽然不到日子出月子,身体会败,会落下月子病,她也顾不得这许多。
要不是现在她身子吃不消,她现在就想带着孩子去县医院看儿科。
“孩子不吃?”宓母问了一声。
宓月华说:“可能是不饿,我中午刚喂过。”
宓母说:“孩子不禁饿,隔一会就得喂一次。这都好几个小时了,早该饿了,这孩子没什么毛病吧?”
心里嘀咕:看着挺健康的,要真的有毛病,女儿可咋整?
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宓月华怀里的孩子,宓母叹了一声。
真是可惜了。
这样的注视,冉莹莹怎么可能忽视?
你才有病!
你全家有病!
不,这全家不包括爹娘和她。
她小脸一皱,又“哼”地冷哼一声,转了个身子,将屁.股对准了宓母,不去理睬。
“娘,你说什么话呢?宝宝健康着呢。”宓月华听不得别人说她女儿有病,亲娘也不行。
宓母说:“那怎么胃口这么细?怕不是有病的,月华啊,你要早做打算。好好跟夏生再生个儿子,没有儿子傍身,你在冉家没有立足的地方啊。”
宓月华的脸沉了下去。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