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知道？或许晨晨性子太敏感，让他感觉出来了什么也说不定。”黎根说：“不过他既然没提你也就不用在意，晨晨不提那就说明他本身也不想让你觉察到。”
“……好吧。”
季烨熙觉得黎根说了这么多，还是最后一句话最有道理。
樊语晨不是那种叽叽歪歪的人，真要有什么事儿想必对方一定会说出来。
不说就是没到要说的地步。
就不用自己瞎惦记了。
晚上季烨熙家门铃再次被按响。
“谁呀？”
他往可视对讲机上看了一眼，那个角度只能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西装的男性站在门外，看不见人脸，只能看见一小片线条明朗的下颌。
这个身高……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程景臻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是我，忘带钥匙了，小熙帮开个门？”
季烨熙看了眼时间，才下午五点，不由心想：这位今天回来的倒是早。
程总现在就住他家楼下，俩人共享一栋单元的同一扇大门。
大门还是要刷卡才能进入的，忘带钥匙找邻居帮忙很正常。
季烨熙没多想地应了一声，随手按了个按钮。
虽然才傍晚时分，但今天外头下了雨，天色早就暗得不成样子。
从对讲机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淅淅沥沥的雨声里传来“欢迎您，请进”的电子音，季烨熙把对讲机关上。
程总自己家的大门是指纹锁，还就在一楼，连电梯都不用帮叫，剩下的就不用他操心了。
直到半个钟头后，他家房门被敲响。
“是谁呀？”季烨熙跑过去应门。
这次是已经换了一身居家装的程景臻站在门外。
“程总？有事？”
“嗯。”大门拉开，程景臻也不进屋。
他穿着跟季烨熙差不多的衣服，短袖t恤和五分短裤，脚上踩着拖鞋。
似乎是鲜少见他这么穿，即便是季烨熙也觉得看着新鲜，不免多看了几眼。
而后就发现……虽然看似普通，但季烨熙很确定程总脚上的拖鞋也是国际大牌，款式别致，即便是居家也透着一种土豪烧钱的气息，跟一般人的宅完全不一样。
站在门口的程景臻说：“我来是想问你借点盐。”
“……”季烨熙一时懵住，愣了一下才问：“程总……家里来客人了？”
请来的大厨没带盐？
程景臻摇头：“没客人，我自己做。”
“……”
“做给自己吃。”程景臻解释说：“外边雨下的大，就不折腾别人来送了。”
“啊……哦，那您等一下。”季烨熙回身，去厨房给他拿盐。
他家的厨房里，肖清宁正在炒菜。
俩单身汉住一起时间久了，不会做饭厨艺也多少精进了一些，不过肖清宁的做菜水平还是要比季烨熙高一点儿，这活儿一般都是他来做。
“怎么了熙哥？”肖清宁问。
“没啥。”季烨熙抻脖子找东西，“是你程总，他来借盐。”
了解了事情始末的肖清宁惊奇地问：“程总？！还会做饭？！！”
“……或许？”
虽然无论是原著还是记忆里，好像程总都没有下过厨的相关经验。
季烨熙家里也就只有一调料盒的盐了，没有额外储备，他就拿保鲜袋给程总装了几勺。
“谢谢。”
程景臻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季烨熙，又越过他看向厨房的方向，仿佛也被屋子里的香味给吸引。
那向往的神情……让季烨熙脊背都僵了一下。
幸亏程景臻已经说：“关门吧。”
“哦哦。”季烨熙说：“那程总您慢走。”
随即就关了门。
肖清宁下午去买了菜，一般一次会买几天的口粮，而第一天食材种类最丰富也最新鲜，这一天就往往会加餐。
季烨熙去厨房打下手，正洗菜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焦糊味。
那味道很重，很多东西烧着了混合生成的有害气体，正从四敞的窗外传进来，连淅淅沥沥的雨水都遮掩不住……
一栋楼两户人家，基础布局都一样，厨房的窗户也在同一侧，一上一下。
况且霸总亲自下厨……谁家传出来的味道不用拿脑袋想都能知道。
季烨熙放下手中的才，抻脖儿对窗外喊：“要不程总，您上来吃一口？”
没一会儿他家门再次被敲响。
程景臻又出现在门外，还是那套居家服，只是外面还罩了件围裙。
那围裙上有一大片黑色的污迹，正中间还烧破了个洞……
“家里火都关了吧？”季烨熙无奈地问。
“嗯。”
“有什么东西烧着了吗？都处理好了吗？”
“嗯。”程景臻看他，笑意压制不住地一一作答。
“我是真怕您把这栋楼都给烧了，那就不值当了。”季烨熙自言自语，往旁边让了下：“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