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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笔帽丢了？什么笔帽啊这么值钱？”
雷凯说了声。魏飞宇幽幽看过去了, 雷凯一个激灵，想到小魏被diss穷鬼, 连忙说：“我就是单纯疑问, 没别的意思。”这小魏同学怎么对他和对元星两个态度啊。
“笔还在吗？拿出来看看。”陈采星发话。
魏飞宇正吃着，一听乖乖飘起来往书桌去，他将柜子抽屉打开, 拿出了一支中性笔，已经用的快没墨水了, 黑色的笔杆普普通通的, 就是那种一块钱一支笔。
“该不会是你自己什么时候弄丢了吧？这玩意真没什么可偷的。”雷凯问的很小心。
魏飞宇摇头说：“我做完卷子, 睡觉的时候笔帽还在的。”
因为魏飞宇穷, 东西丢了, 没钱换新的，会更加珍惜爱护文具。陈采星信魏飞宇说的, “他说丢了就丢了。杀人者，一身牌子不缺钱的, 不是为了钱财杀小魏，拿走笔帽, 这东西不起眼, 不会被发觉，更像是战利品。”
“对，我也觉得元姐说的有道理。”唐乐点头附和，想了下疑问：“笔帽小被带走没人发现，为什么要带走小魏的脚, 还有这楼隔音不好，砍东西咚咚的响，也没人发现，真是奇怪。”
其实不奇怪，这栋楼人员复杂，凌晨夫妻吵架打孩子嘶吼的都有，也没个门禁，更别提摄像头了，一双脚拎着塑料袋就能混出去，又不是什么大件。
不过奇怪的是警方在四周街道没有找到小魏的脚，后来更是加大范围也没有。
小魏的脚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觉得凶手应该有代步工具，可能在偏远地方埋了。”唐乐推测说。
不管怎么样，查案子这事要交给警方。
陈采星联系上了宁队，对方正说正在看他们直播，马上派人过来，陈采星让唐乐下去一趟说清凶手外貌特征，根据这些加上有代步工具可以再调四年前的摄像查看。
这些警方都保存了。
唐乐下楼。几人要上四楼，魏飞宇有点怕，特别怂走在最后，嘴里啃着巧克力给自己鼓劲，陈采星看的都头秃，说：“你要是害怕就留在三楼不用上去了。”
“没、没事，元姐我陪您一起去，上面很害怕的。”魏飞宇是感激元姐的。
要是没有元姐，他吃不到好吃的东西，没人听到他的诉求遗憾，只能留在这栋楼，每晚经历痛苦恐惧，直到五楼的双胞胎跟他玩游戏。
到最后都不会有人查出杀害他的凶手。
“你知道四楼怎么死的？”
小魏摇头，“我醒来，四楼已经有了。”
“那你知道怎么找四楼聊聊天送温暖？”
“我上都没上去过。”
陈采星最后一问：“你除了吃还能干点什么？对付四楼行吗？”
小魏头摇的拨浪鼓，委屈巴巴说：“我还会学习，我学习可好了。”
“行了，小魏同学你就留三楼，别上去了。”陈采星怕要是一个没弄好，四楼加深恐惧，勾的小魏变身，更麻烦了。
魏飞宇：……他好没用哦。
然后小魏同学啃着巧克力乖乖听话的留在了三楼。
四楼雾气浓重，因为上面住了个自己摆阵，在鬼节阴气重的凌晨，一身红衣挖眼割腕自杀的女人。
女人叫周素萍，死的时候二十九岁，跟着丈夫到了本市打工，两口子勤勤恳恳的做早餐生意，打算挣了钱买了大房子，把在老家的女儿接过来团聚。
周素萍很省吃俭用，甚至到了斤斤计较地步，管丈夫很紧。警方笔录说经常听到四楼女人喊丈夫的声。就在鬼节前两个月，周素萍在老家的女儿因为婆婆照看不当，掉进井里没了。
她婆婆重男轻女，一直对孙女很疏忽，饿不死冻不着就行。周素萍要离婚，丈夫答应的也干脆，离完后，周素萍才发现丈夫在外头其实有人了，小三肚子都大了，听说是怀的是男娃。
前夫带着多年攒的一半的钱，和小三准备回乡小县城买个房子好好过日子，说受够了周素萍的气，大城市待不下去，小地方他看就好着。
一无所有的周素萍就在四楼割腕自杀了。
宁队给的资料，周素萍小时候在乡下长大，她的外婆是乡里乡间的灵媒婆子，周素萍也耳濡目染学到一些。
所以四楼目前就是巨大的怨气灵场。
周素萍成了厉鬼，陷入享乐别人的恐惧。
“来来来，符纸都贴在身上。”陈采星往自己身上贴符纸，一看小九巴巴看他，尽管知道这人不怕这些，还是取了身上一只贴在小九脑门上。
瞬间像个小僵尸。
元九万：……
星星开心就好。
大家依次上楼，踏入第一节台阶，整个触感就很糟糕，那种踩在尸体上，软腻湿滑感。雾气越来越大，影响人的五感，陈采星明明牵着小九的手，现在给他一种牵着尸体的感觉。
“小九？”
雾浓到看不清，陈采星隐约听到一声阴测测的声，他没回头也没松开小九的手继续上。大家被雾气冲散，前面程立峰打头，现在已经看不清了。
脑袋里闪过几个片段，元九万死在他面前的样子，还是上次看到的画面。陈采星竖着眉，强行让自己想点别的。
一节两节……十三节台阶。
多了一节。他们一直在十三节踏步。
有个恐怖故事就是十三节台阶，说是凌晨时学校里的台阶会多一节，那其实是栽倒摔死的学生尸体，踩到十三节台阶的人，会被拉近一个灵异世界。
越是这种时候，陈采星越会脑补一些恐怖画面，以此来吓唬自己并且很冷静。
这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
脚腕被抓住，陈采星面不改色，对方的手湿漉漉的带着一股血腥味，周素萍是割腕自杀的，他低着头，礼貌问：“请问你是叫周素萍吗？我们是来送温暖的，你有什么委屈冤枉，心里有什么遗憾，我们都能给你解决，这样你先放下手，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好吗？”
结果对方没松开手，且抓的更紧了。
陈采星感叹了句，“你说你都成年人了，怎么就还不如小魏听话呢。”
【金灿灿。】
【小雪人。】
一阵刺眼的金光冲破浓浓的雾气，紧跟着裹着雾气的小雪人从天而降。这是陈采星第一次用【小雪人】，他看着眼前这个高一米八壮实的雪人，请问这是叫‘小’吗？
“妈妈妈妈。”小雪人叽叽喳喳喊着。
陈采星：？？？
冷漠脸，“叫爸爸。”
“妈妈妈妈妈妈。”小雪人看起来呆头呆脑憨态可掬。
要不是现在时间不对，陈采星会拧掉这颗傻子的脑袋！气死他了！
“呆呆，开路。”
小雪人一边叫着妈妈妈妈吗一边发起哒哒哒颤动的脚步。金光一出，阴秽脏东西会避开，雾气单薄可见度能看到人，小雪人跟巨汉一样砰砰砰的走着，所到之处，雾气震散开，他们已经在四楼，他正往一处摇摇欲坠的破损栏杆处，再迈出一步，就会掉落下去。
小九没在他身后，而是跑到了对面。
大家零零散散围着通道打转，陈采星先去找小九，小九状态不对。有雪人金光开路，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陈采星刚过去就看到小九脸沉沉的，额头挂着冷汗，突然变成了雾气成了大九。
“你没事吧？”陈采星问。
对方望着他，怔了下，很快伸着胳膊紧紧的搂他入怀。陈采星想到刚脑袋闪过的画面，元九万死在他眼前的画面，于是并没有抗拒这个拥抱。
“怎么了？连你也受到了影响？”
元九万声音很低，带着几分冷意，说：“我成了幼体，力量也会缩小。当初为了怕你发现不对，故意设的。”
潜台词是我大体很牛批，怕随随便便一抬手，厉鬼都成渣渣，只能变小变弱了。
“那你可真是棒棒呢。”
元九万当没听出星星话里的讽刺，感受着星星的体温，冷意退散，略带几分得意，笑说：“当你夸我了。走吧，去看看周素萍。”
“你变大，镜头拍不到？”陈采星问。
上次去四楼，元九万也变大过，但镜头外直播间弹幕根本没发现。
“还是你想拍到？”元九万笑说：“我还挺喜欢我们公开出柜的。”
陈采星：……
“周素萍是有个女儿吧？”
元九万的笑渐渐凝固，星星不会这么对他吧！
“乖，变回去。”陈采星看到元九万英俊漂亮的脸没了笑，笑了起来，“走了。”
元九万眼底也透出笑意，“我不叫她妈妈，先说好了。”
雪人哒哒哒的绕了圈，陷入迷茫恐惧中的玩家都清醒起来，其中白新差点翻栏杆掉下去。大家聚齐，有雪人带路，整个玩家队伍跟黑涩会拆家似得一样，堵在了四楼周素萍的家门口。
房门紧闭，站在门外已经闻到不舒服的味道。
是那种令人害怕胆颤的感觉。
“星，咋办？”郭昱有点怕。
陈采星说：“敲门啊，不然站在这儿等天黑？”
一说天黑，大家都不想再耽搁。
郭昱心想背后有老程星还有个雪人，再怎么着应该是死不了，于是咚咚咚的开始敲门。不过没人应他。
“周素萍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
“周素萍，周素萍，你开门啊。”
陈采星听着郭昱魔性带点节奏能唱起来的敲门词，实在是忍不下去，打断说：“周素萍，你女儿你还记得吗？”
‘咯吱——’门开了。
房间里是周素萍死前的状态，是幻境。里面充斥着红色，地板上全是血，用血画的阵法，当然不可能是周素萍自己的血，周素萍穿着一袭红色，从头到脚的红色，画着诡异的妆容，手腕垂在一处，一滴滴的鲜血滑落在阵眼中。
眼前的画面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