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一个闪步,来到少女的跟前,问道:“戴雨寒呢?”
少女道:“你找戴妈妈吗?她已经回房休息了!”
说着,她还伸手指了一下望月楼阁最顶处的一间房屋,说道:“喏,那就是戴妈妈的屋子。”
见凌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少女还悄悄低声问道:“你找戴妈妈有什么事吗?难道你是她养的相好吗?我听说哦,戴妈妈私下里有好几个相好呢!”
凌飞收回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伸手往她的脸上摸了摸,又捏了几下,最后又揪住她那微胖的圆脸蛋,轻轻扯了扯。
少女连忙后退了开来,捂着脸叫道:“你干什么摸人家脸蛋啦?人家还小,戴妈妈不许人家接客的!”
凌飞没有在意少女的话语,只是若有所思地自语:“是真的脸,没有易过容……”
说罢,纵身一跃,攀荡了数次,就已经撞破了戴雨寒那间房屋的窗子,钻了进去。
“好厉害啊!”
少女捂着嘴,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房中一片宁静,并没有人。
梳妆台上,摆放着一只砚台,砚台里面,有浅浅的墨汁,边沿上还搁着一只湿润的毛笔。
“莫非,是因为我打落了那只鸽子,惊动了她,已经逃了?”凌飞微微皱眉。
来到窗边,翻身跃出,又攀着屋檐轻轻一荡,来到了楼阁的屋顶之上。
站在屋顶,凌飞的目光,朝下方查看,细细地寻找着。
他知道戴雨寒精通易容之术,所以看每一个人,都要认真甄别一番,确认对方是不是易容过。
找了良久,凌飞看每一个人都觉得可疑,细辨之后,又觉得每一个人都不像。
如此看了数十上百个人之后,已经有些心浮气躁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找不到戴雨寒的踪迹时,忽然目光一凝,看向了街道上的某个位置。
那里,有一个醉汉,手里拿着一只酒瓶,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边仰头喝着酒。
在他仰头喝酒的时候,一时没注意,撞到了迎面走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身上。
老妪被撞了一个趔趄,醉汉却是被一下撞翻在地,连手里的酒也都洒了一身。
醉汉当即大怒,起身朝那老妪喝骂道:“老虔婆,你走路没长眼睛吗?”
老妪连忙躬身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醉汉道:“对不住就完了吗?你得赔我的酒!”
老妪为难道:“吴爷,老婆子我刚在陈记包子铺里买了几个包子,身上着实没钱了,要不,我拿包子赔你?”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颤颤巍巍地解开,显露出里面几个新鲜的包子。
醉汉一摆手,将包子打落在地,叫道:“老东西,我要你的包子作甚?老子要的是酒!”
老妪慌忙弯腰去捡包子。
有一个路过的行人见此,有些气愤地说道:“吴沛,你太不像话了!连张阿婆这样的孤寡老人家都欺负!你死了儿子,整天买醉,难道她便没死儿子吗?她便活得不苦吗?这整个罗溪镇上,又有几家没有人死在了翠云山的?”
吴沛斜着眼,朝那路人笑着道:“怎么,你不惯啊?要不,你赔我酒?”
那路人听闻此话,顿时不再说话,摇头叹了口气,走开了。
吴沛再度看向张阿婆,还伸出一只脚,踏在了她将要拾起的一只包子上面,用脚碾了碾,居高临下地说道:“老虔婆,今天你若是不赔我酒,我就跟你没完!”
张阿婆抬头,眼中含着泪花,颤抖着嘴唇道:“我……我是真的没有钱买酒啊,要不你缓我两日,我回家多编几张草席,卖了以后,就给你买酒,好不好?”
吴沛冷笑道:“不行!我今天就要酒!”
这时,一道声音从吴沛的身后响起:“酒,我替她赔你!”
吴沛回头,只见一个少年,正缓步走来。
这少年,正是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