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捏住鼻梁骨，有些头疼。
深夜，苏锦如依旧如五年前的每一个日夜，做起了噩梦。
梦里两个女佣的力气非常大，掐得她根本就不能挣扎脱身，冰凉的液体逼迫她张嘴吞咽进去，大口大口从她鼻内喉头又涌出来，她跪在地上用力咳着，腹内传来一阵绞痛。
如同五年前一样，她们的声音扭曲沙哑，难听不堪：“苏小姐，劝你打掉这个孩子，早日腾出沈太太的位置给别人坐吧！”
声音如鬼魅一般回荡，拉长，宛若尖利的指甲在黑板上滑下发出的尖锐声音，苏锦如大叫出声，猛的惊醒。
背后冷汗涔涔，指甲揪住了身下的薄毯，拧成一团。
她呼的一声喘了口气，摁亮了一旁的床头灯，柔和的灯光驱散了一部分的黑暗恐惧，苏锦如待了片刻，才觉得那些萦绕在她心头的事情消散开来。
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
苏锦如缓了缓，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果不其然被人接起。
“又做恶梦了？”电话对面，传来男人爽朗的声音，和苏锦如对话，异常熟稔。
“嗯，你还没睡？”
“熬夜给客户做方案，”说着电话那边的男人打了个哈欠：“你也算准了我没睡吧，不然也不能给我打电话。怎么，最近噩梦频繁吗？”
“还好，这周就做了一次。”
“嗯，看来国内生活你适应的还不错，继续保持，争取一次也不再做。不过胖如如，你确定回国来真的不会后悔吗？当初我带你走，是想让你脱离沈家这个苦海，怎么也没想到，你现在还会淌这趟浑水。”
“念非，你知道的，我没办法。”说到这个话题，苏锦如的声音低了三分。
“好了，我不怪你，你知道的，你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无理由支持，你现在打电话给我，应该不止想说这些吧？”
苏锦如笑了笑：“我这次打电话给你，还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楚念非的声音松了松，带了点笑意安抚：“你放心，你父亲那边有我的人，他们是不敢动什么手脚的。”
“我还是不放心，”苏锦如叹了口气，沈延风总有一天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难免最后不会用苏北胜来威胁她，“我想能不能把我父亲转过去美国照顾，不被沈延风那边的人发现。”
那头的楚念非一沉吟，似乎在考虑：“可行度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