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会变成正常人……她的大脑已经被那鬼物毁坏了……”
这是在和他开玩笑吗?他那刚从东京回来的妹妹只是去琵琶湖畔散了散步,怎么会被鬼物袭击呢?他现在是在做梦对吧?肯定!他肯定是在做梦。
抽出刀,他用手抓住刀刃,锐利的刀刃一下子就割破他的皮肤陷入了他的肉里,鲜血顺着刀刃流淌。
感受到手上的剧痛,斋藤川就像失了魂一样松开了刀,刀鞘和刀刃落到了地上,他呆滞的转过头,望着正搂着美佳子低声抽涕的慧子。
这一切都不是梦,他那顽皮的妹妹真的受伤了。
带着踉跄的步伐,斋藤川走到美佳子面前跪下,他不相信的盯着美佳子说:“这是你的玩笑对吧,该死的!为什么要跟家人开这种玩笑!混蛋啊!这究竟是为什么,美佳子!给我快点醒来!”
眼泪从他眼中滑下,然后落在美佳子的身上,如果泪水能像童话故事里那样唤醒沉睡的人的话,那美佳子应该会坐起来,可惜,她依旧在那里躺着,只不过,她的嘴巴正在轻喃着。
流着泪的慧子看到美佳子嘴唇在活动,她连忙擦了擦泪水问:“美佳子,你醒了吗?你能听到妈妈的话吗?美佳子——”
她轻轻摇着美佳子,试图用这种办法让她醒来,可惜,美佳子依旧闭着眼,只是她嘴巴的活动变得更大了一些。
斋藤川跪在旁边,他阻止着慧子说:“母亲,美佳子好像是在说什么,您懂唇语,快看看她在说什么。”
伊贺慧子听到儿子的话连忙把湿润的眼睛擦干,她盯着美佳子的嘴学着她发出声音。
“信……信先生……快来救我……我好害怕……信……”
美佳子重复着说着,伊贺慧子在重复了几句她的话后停下来对斋藤川说:“你妹妹她一直在叫信先生,他应该会知道一些什么。”
“信……”
斋藤川皱着眉回想起来,他好像从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想起来了,他是在和朋友修行时听说的,听说东京那里有一个叫做信的阴阳师,他好像还解决了好几个强大的鬼物。
不过,他和美佳子又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说,美佳子从东京回来后就神不在焉的原因就是他,这个阴阳师到底对他妹妹做了一些什么。
斋藤川想到了关于阴阳师风流的传闻,和贵族关系密切的阴阳师和那些贵族一样有着无数故事,故事中的他们不是风流倜傥,就是强大至极,美佳子应该不可能是因为他强大而崇拜他,那也就是说,你个家伙可能对他妹妹做了些不好的事。
只有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才会连昏迷都会念着他的名字。
斋藤川慢慢的攥紧拳头,他现在不光对那个伤害她妹妹的鬼物产生了愤恨,更对偷了美佳子心的信产生了愤恨。
现在的他都不知道伤害美佳子的鬼物究竟是什么玩意,但是,他知道有可能伤害了美佳子的信。
人就是这样,当仇恨失去目标的时候,他们的潜意识就会将积累的仇恨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然后对他施展报复。
斋藤川眼睛通红的盯着美佳子,看着美佳子身上的伤势,他对那个不知是什么的鬼物更加仇恨,同时,也对偷了她心的信升起了杀心。
最后看了美佳子一眼,斋藤川转过身从地上捡起刀鞘就要往外面走。
还不知道斋藤川心中究竟想了些什么的伊贺慧子看到他带着怒气往外走,于是连忙制止道:“你要去哪里?”
“东京!”斋藤川脚步不停的说。
“等等,你先停下,告诉我你去东京干什么,你妹妹都成这样,你要去那里干什么!”慧子带着怒气说。
斋藤川停下来,他盯着手上的刀说:“那个叫做信的阴阳师肯定对美佳子做了无礼的事,如果他没有对她做什么,那她可能不会整天都神不在焉,也肯定不会去湖畔散心,那样的话,她也就不会变成这样,我要去找他,让他而为此付出代价。”
听到这话,伊贺慧子哪里不知道她儿子是把对鬼物的仇恨转移到了信身上,她伸出手连忙制止:“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最好还是待在家里,我会拜托你外公去调查这一切的。”
“不用了,这一切我会亲自调查,那个信就算没有伤害美佳子,他也肯定知道什么,我先去东京了,您在家好好照顾美佳子,我一定会带着那个鬼物的残骸和伤害她的人的头颅回来的。”
说完后,斋藤川不带停顿的走了出去。
看着走出去的他,伊贺慧子不禁感到有些头疼,她知道,她儿子的倔性子又犯了。
认定一切的男人和认定一切的女人一样,他们是无法用语言劝说的,即便是用牛去拉他们,恐怕也无法让他们改变方向。
月影沉沉,抱着美佳子的伊贺慧子叹息着,她现在,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一边是犯倔去找外人事情的儿子,一边是昏迷不醒的女儿,面对这一切,她是一点分寸也没有。
叹息声回荡在庭院当中,在这叹息声中,昏迷不醒的美佳子眼中慢慢流出一丝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