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窃笑,“你得了吧,想当皇后也要脸皮够厚才行,你瞧瞧咱们流烟公子这样子,那脸皮能砌墙了,又厚又硬的,那才能勾住王爷的心。你还是回屋里对着镜子照照,看你有那个福气没有!”
流烟静静的听着,也不争辩,也没有半点慌乱不安,此时他心中说不出的平静,只想着他与罗铭过去的一点一滴。
草屋中时,罗铭就对他好,甚至连最最秘密的话都没有瞒他。是罗铭说,让流烟不必为任何人,从此后只为自己,只为自己而活。
从那时起,自己心里就有了他吧。流烟想到这儿,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笑意漫在脸上,心里满是甜蜜。
罗铭虽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可对喜欢的人却心思单纯,他表达爱意没有半分隐瞒,一点一滴中,就这样丝丝渗入了流烟的心里。
流烟想起他受伤时,罗铭为他衣不解带,为了照顾他,几夜不睡都是常事,那时他常常半夜发热,一烧起来就烫得吓人,每次都是罗铭守在他的床边,为他擦洗、喂药,一遍一遍的换着冷毛巾为他散热。每次流烟从昏睡中醒来,都能看见罗铭熬红了一双眼睛,目光温柔的望着他。
为了他,自己是什么都肯做的。哪怕被天下人耻笑,笑他自不量力,痴心妄想,流烟也不会再害怕了。别人说什么就让他说去,对得起自己的心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今日他妥协了,答应给紫萍他们安排侍寝,就算罗铭不对他失望,流烟自己也会厌弃自己。
流烟决定了,他爱罗铭,爱这个把自己放在平等地位的男人,是他给了自己自信,是他给了自己尊严。何其有幸,能得到这样的人的爱恋,当罗铭说出认定了自己时,流烟心中的喜悦已经没有语言能够表达。
他说认定了自己,那自己呢,自己又何尝不是认定了这个人,既然如此,就算为了罗铭粉身碎骨也是甘愿的。
等众人嘲笑够了,水榭里再次安静下来,流烟才道,“来人!”
崔太监忙躬身向前,“在!”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靖王府中,严禁打骂奴才,违者杖责二十,轰出王府。”流烟目光一冷,面向水榭中说道:“你们入王府时,我就曾让人给你们念过靖王府里的规矩,当初你们信誓旦旦,说一定遵从。如今不过半载,就有人明知故犯,还闹得满府皆知。”
流烟清冷的目光移向紫萍,冷声说道:“念你是个女子,就不用杖刑了!来人,把紫萍拉下去,打三十下手板,把她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出来,账房再支二百两银子给她,明日让她拿着银子出府。”
流烟轻易不发怒,一发怒就先吓住了崔太监,当下不敢怠慢,立刻答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紫萍当时就懵了,呆呆的立在院中,水榭中的侍人们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们之所以敢在靖王府里闹腾,就是看着流烟不是正经主子,说是管事,却不像崔太监那样有品阶,名不正言不顺,流烟又是个好脾气,软性子,说话温柔,对他们宽容大度,不会苛责,是个好欺负的。他们才这样有恃无恐,放大了胆子跟流烟闹。谁想到流烟也有这么雷厉风行的一面,说话间就变了脸,还一出手就是狠的,直接将紫萍赶出了王府。
崔太监出去,不多时带了几个健壮仆妇回来,指着紫萍尖声喝道:“给我拿下,送到刑房里,让徐嬷嬷给她三十下手板子,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仆妇们答应着,上来架住紫萍的两只胳膊,拖着就往外走。
紫萍才想起挣扎,踢打着喊叫,“放开我!我是皇上送来给靖王千岁的,谁敢对我无礼!”
挣扎几下,弄得裙衫也散了,头上的钗环也掉了,此时才知道流烟是动了真格的,心里不敢置信,又害怕起来,想起那两指宽的竹板子打在手心里,更是吓得哆嗦,狼狈中哭叫道:“你们谁敢动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王爷!”
流烟突然变了脸,院中人等都吓得不敢再言语,谁也不敢出声为求情,眼见着紫萍被人拖出了院子。
流烟一不做二不休,寒霜似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站着的人,开口道:“从今日起,想在靖王府待着,就给我安安生生的,有谁再敢挑吃拣穿,嫌东嫌西的报怨,别怪我不留情面。若是觉得委屈,觉得在王府里没有出头之日,就跟我说一声,我备下盘缠送你们出府!要是有人趁乱生事,吃里爬外,可就不是只挨一顿板子的事了!”
回身指着两个小厮,“你们俩,自己到你们师傅跟前领罚去。再有下次,一样给我滚出王府!”
小厮们吓得发抖,可算知道了人不可貌相,流烟一发起怒来,那气势不亚于罗铭,让人望而生畏,不自觉的就矮了一头,连声称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西芹远月光”扔的地雷,非常感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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