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原本罗铭身边只有一个流烟,水榭里的人也就认了,可现在突然多出一个浅欢,好好的平衡被打破了,把众人早就积压已久的醋意、不甘又全都勾了出来。紫衣女子才借着送饭的小厮使性子,闹腾起来。
如今小厮又说了这样嘲讽的话,水榭里的人听着都不是滋味,一时有几个脾气暴的,已经张口骂了起来。小厮们也不示弱,又叫又跳,和人群对骂,院子里更加乱了。
“好你个猴崽子,叫你们送食盒,送了大半个早晨,这都什么时辰了,眼看着吃午饭了,王爷都快回来了,你们俩还在这儿磨蹭!”
崔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两个小厮都快哭了,迎着声音跑了过去,语带哭腔,抹着眼泪说道:“崔总管快来,与我们兄弟作主!”
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自然加了些女子如何霸道的话,“您瞧给我打的,这脸上都肿得老高了!”
崔太监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又在水榭外面看了半天,事情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当下也没说话,看了看满满一院子的人,呵斥两个小厮道:“你们两个猴头别弄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一个个的吃饭没饱,干活全没了精神,跑这儿躲懒,还编派姑娘们打你。去去去,全都给我玩儿去,别忤这儿惹众位姑娘们眼晕!”
两个小厮委屈,还要再闹,却见崔太监暗地里向他们使眼色,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回头撒腿就跑。
崔太监笑嘻嘻的,向水榭的院子里一弯腰,笑得眯缝了眼睛,“各位姑娘、小爷们,靖王府里的奴才再不好,也自有教训他们的人,老奴没念过书,不识几个大字,也知道各司其职这个道理。姑娘们进府来,只管伺候好王爷,王爷整日在外面忙,回了自己的王府要是还过不了舒坦日子,那多可怜。你们说是也不是。奴才们不好,只管叫管事的来,要打要骂,也用不着姑娘们自己动手,别的不说,只说这气度上就跌了几个跟头。您这几位可都是宫里出来的,算是见过大世面,就这么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且不说谁对谁错,只是外人看着,姑娘您就失了面子。”
崔太监的话音未落,紫衣女子先就冷笑了一声,“崔总管好大的口气,要我们伺候王爷?哼,这话好可笑,外人不知道,崔总管也装糊涂?今日我就是要闹一闹,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我是皇上送来的,你还敢把我轰出府去不成?”
紫衣女子身边一个着绿衣的女子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萍别闹了!”
紫衣女子一甩袖子,反倒大声说道:“我闹又怎么了,像你们这样胡吃海塞的混日子,不过是等死罢了,倒不如豁出去闹一场,大不了是一死,也比整日关在这水榭里不见天日强!”
紫衣女子叉腰骂道:“叫流烟来!我今日就要问问他,他要霸着王爷到几时,我们这些人哪个不如他,他是醋汁子腌了心了,连王爷的面都不让我们见,好不要脸的东西,一个老男人,又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凭什么要由他来安排我们的饮食起居……”
女子话说到此时,可算是彻底撕破了脸。这些话都是她们憋在心里许久的,人人都这样想,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
紫衣女子越说火越大,尖利的声音传出老远,水榭里的人都惊呆了,连崔太监都没想到,一个人真的豁出去了,是什么都敢说的。
崔太监见紫衣女子越说越难听,刚要出声喝止,流烟已经从水榭的垂花门里走了进来。
“怎么了?”
流烟清越的声音响起,水榭里立刻没了声音,连刚才大声嘶叫的紫衣女子也噎了一下,老实下来。
流烟就是有这样一种气度,不用张扬,也可以震慑人心。
他穿了一件水蓝色的对襟锦袍,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奢华装饰,朴素中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稳重和淡雅。
流烟迈步走进水榭,崔太监急忙笑着见礼,“流烟公子怎么亲自来了……”
这话说的,流烟瞧了崔太监一眼,也不揭穿他。刚刚崔太监向两个小厮使眼色,就是让他们去叫流烟的。
两个小厮紧紧跟在流烟身后,一进水榭,就往前蹿了两步,指着那紫衣女子,委屈道:“流烟公子,就是她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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