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守一脸惊惶,罗铭忙笑着搀他起来,“李大人也太言重了,本王只是一时兴起,想进城中看看,也并未提前知会与你,哪有什么死罪之说。李大人还是快快起来,才好说话。”
李太守这才长出了口气,心道:幸亏这个靖王不像宁幕欣似的,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不过,只要他这次款待好靖王,从此后有那位贵人在他背后撑腰,他就再也不必去宁幕欣这样的奸狡小人跟前谄媚讨好了。
站起身来,李太守抹了头上冷汗,整了整衣冠,吩咐士兵大开城门,迎罗铭等人进城。
李太守在前引路,躬身说道:“下官已遵照贵人的吩咐,在太守府中备下薄酒,给靖王千岁接风洗尘。”
罗铭听他两次提到“贵人”二字,不由问道:“本王远道而来,在北莽也并未与谁相熟,不知大人口中所说的‘贵人’,是哪一位?”
李太守面露难色,“这,那位贵人不让下官言明,千咛万嘱,只说好生款待靖王与蒋大人,其他的,却是一句都不让下官说的。”
罗铭也不为难他,跟着李太守进了乌鹊城,又与他客套几句,就回绝了他进府饮宴的邀约。
“本王与众位东离将官初到北莽,想看看北莽国中的风土人情,我们进城里转转就走,就不去李大人府上叨扰了。”
李太守闻言,一时心内惶恐,有心再说些邀请的话,但又不敢十分强求,犹豫半晌,还是躬身相送,一直送罗铭等人到了十字街头,安排下一队人马暗中保护,才安心上马走了。
乌鹊城不大,却也热闹繁华,长街上人头攒动,道路两边买卖商户林立,一派安宁平和的景象,看来前方的战事,并未波及到这座小山城。
罗铭等人边走边看,发现这座小城中售卖木器、漆器的商户最多,各色家具雕工细腻,花纹并不繁复,却朴实耐看,能兼顾美观和实用。
宁幕欣缓了半天,这会儿又活了过来,跟在罗铭身边,一件一件如数家珍,指着一路上看到的各种景致,说起这座小城的历史由来,以及城中最出名的吃食。
“这城名叫‘乌鹊’,别看城小,在我北莽国中却是大大的有名,不只因为这城离京师不远,算是咽喉之地,还因为城中盛产木器,漆器,几乎所有全国有名的工匠都集中在此处……”
宁幕欣滔滔不绝,细数乌鹊城中有名的事物。他也不愧为一国右相,博古通今,文采风流,说得又有趣又生动,东离众将虽不屑此人为人,表面上都对他不假词色,可听他说得热闹,不由得跟着他的话头,一一去看他指出来的地方。
走走停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都觉得饿了,四处打量,想找个酒馆吃饭。
宁幕欣指路,说乌鹊城中有一家名叫“富贵楼”的酒馆,酒馆里有道名叫“花开富贵”的招牌菜,在京郊一带都是出了名的。
罗铭问过众人,大家都同意晚饭就去富贵楼吃。
还没到富贵楼门前,远远的就有个小厮打扮的孩子跑了过来,打千儿问好,笑问道:“不知众位大人中哪位是蒋大人?”
这小厮才八/九岁的年纪,模样白净,身材瘦弱,一脸的机灵劲儿。
蒋念白心中纳闷,上前应道:“我是!”
那小厮喜道:“小的是富贵楼的伙计,掌柜的知道您要来我们富贵楼用饭,特派小的来接您呢!”
罗铭等人都是一愣,他们提议到富贵楼吃饭,不过是半个时辰前的事,这富贵楼的掌柜,莫非是长了千里耳,才能知道得这么快,还派了小伙计来接他们?
蒋念白起疑,若说李太守知道罗铭会来,还算可以勉强说通,他身在官府,也许有公文往来提到了罗铭的形踪。可这个小厮一张口说话问的就是自己,可就大大的可疑了,自己在东离时,京城酒楼的小伙计也未必会知道他,何况这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能知道他名号的,只怕是少之又少。
蒋念白悄对罗铭说道:“这其中定有古怪,我们还是不去的好。”
罗铭轻轻点头,自从进了乌鹊城,的确是有些不对劲儿,他们的形动好像都被人盯着似的,每到一处,都会有人提前知道。
东离众将也纷纷点头,此处毕竟是北莽的国土,他们这些人万事都要小心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可疑之处,不管真假,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罗铭带着众人,转身要走。
那小厮见了,急忙伸出两臂阻拦,“蒋大人可怜可怜小的,若是请不回您去,小的就得被掌柜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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