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开小竹篓,里面是满满的“碧谷白毫”。
呆呆望着面前的两样东西,蒋念白心中愤恨难当,这个燕君虞,到底拿他当了什么?他是个男人,不是那些随意任人取乐的小玩意儿,由着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可以随他任意轻薄戏弄。
越想越是生气,出了营帐,狠狠砸了坛子,将那两篓茶叶扔进灶头,看着火舌吞噬了竹篓,将一切都烧得干净,心里也像着了火似的,火烧火燎的难受。
吃过早饭,东离将士整装开拔,又往前行。
走了不到一天,又遇到一座小县城,大部队还没到,县城里早有县令、衙役等人出来迎接,说已备下上好房舍,只等着罗铭等人到来。大到衣食住行,小到纸笔墨砚,全都准备得周全,一应大小等物,自然也都是按照蒋念白平日喜欢的样子。
如此不必赘述,罗铭他们一路到新渝,都有人提前打点好了一切,东离众将开始还猜测,胡乱猜了几天,一时也没头绪,众人也就不再理论。反正这些款待对他们也没坏处,一路上安心享受这些精细吃食,最后这段行程倒是觉得舒服了不少。
蒋念白一直闭口不提燕君虞,罗铭和流烟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一个“燕”字,就这样行行走走,又过了半个月,终于到了北莽都城新渝。
从官道上过来,远远地已看见新渝城门外旌旗飘扬,无数人马阵列整齐,分列城门两边,正等着迎接罗铭等人进城。
到了城门口,两匹白马从北莽军中并驾而出,马蹄声声,两个人骑在马上,箭一般飞奔到罗铭马前。
这两人都穿着紫色窄袖长袍,各自背后都背着一把铁弓。到近处看时,只见这二人面白如玉,眉目俊秀,神态间颇有些飞扬跋扈。二人面目相似,竟活脱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看样子是一对双生子。
双生子拍马到了东离将士马前,仰起头来,嚣张问道:“谁是罗铭?”
他二人动作一致,说话的步调也一致,甚至连语气中的不屑轻蔑都一致。
东离众将心中不忿,有人按捺不住,就要发作。罗铭一笑,挥手制止,策马上前,高声答道:“本王就是!”
双生子在罗铭身上扫了一眼,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真像要拆开了表皮验验骨头一样,目光冰冷。罗铭被他俩看着,就如被钢刀刮了一遍全身,骨头缝里都冒了凉气。
罗铭问道:“不知二位是?”
那双生子鼻孔里哼了一声,开口说道:“北莽皇子石方青、石方蓝。”二人面露不屑,小觑之意都写在脸上。
罗铭恍然,笑道:“原来是九皇子、十皇子。”
石方蓝提了提嘴角,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算是与罗铭打了招呼。石方青高声喝道:“本皇子奉父皇之命,特来迎接东离使臣。”
东离众将暗自窝火,这两家伙从刚才到现在就没说一句人话,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拽样子,说是来迎接,这半天却连马背都没下,还直呼罗铭的名讳,全没半点礼数,这哪是来接人,分明是摆谱来了。
石方青拨转马头,做了个请的动作,让罗铭先行入城。
罗铭下令,东离军八列变四列,跟随众将一起入城。
挥鞭要走,石方蓝拦道:“等等,你们这些东离官员可以入城,其余兵马都要在城外扎营,一律不许跟进新渝城里。”
众将一听全都怒了,他们带的这三千精兵虽然不多,但却都是从东离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足可以一敌百,就算和谈不成,他们齐心冲杀,也不至于束手就擒。若是不让这三千精兵进城,万一事情谈不拢,北莽国主临时变卦,对他们起了杀心,到时他们在城里,三千精兵在城外,里外够不着,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不得被人一勺烩了?
赵猛、肖文恺哪里受得这样的鸟气,双双出列,要与石方青、石方蓝理论。
石方蓝不等赵猛靠近,已从背后取下弯弓,搭好箭镞,对准了赵猛的脑袋,蓄势待发。
这可激怒了东离众将,齐齐绰家伙,与石方蓝两方对峙,只要谁妄动一下,立刻就是一场血战。
罗铭制止道,“都住手!”
石方青也用马鞭轻轻抽了一下兄弟的弓弦,“父皇有旨,一定要礼遇靖王,还不快收起来!”
石方蓝拧眉瞪了一眼赵猛,还是听了兄长的话,撤去箭镞,将弯弓背回背上。
眼见没了危险,宁幕欣才敢上前,凑到两军中间,两边说合,又对罗铭笑道:“皇上绝无他意,只是因为东离大队人马入城,怕令北莽百姓惊惶、害怕,才让靖王将人马安置在新渝城外。”
都已经来了这里,龙潭虎穴也要闯了。罗铭下令三千兵马原地扎营,叫过千夫长来,吩咐他们不要私自离营,有事他自会让追风或奔雷来传信。
将三千兵马全都安排好了,罗铭领着十几位文官、武将,策马进了新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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