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舞手肘才一动,潘时语的眼皮就是一跳,她急忙往后缩了一步,撅着嘴就道:“你悠着点啊!下手没轻没重的!”说着,她圆溜溜的眼还防备地瞪着方舞,就是不想让她碰自己。
要说这方舞吧!可以算是大院里的女霸王,她自小就会偷自家老爹的手枪、步枪满院子抓猫打狗,就是大院里从小练武的男生,也不是谁都打得过她的。
“不碰就不碰,瞧你拽个二五八万的。小潘潘,你以为你真是布娃娃?”方舞无所谓地轻嗤,嘴里说着不愿碰,却又凑上去逗趣似地点潘时语的鼻子,觉得她可爱,还捏了捏她的脸,不过动作倒是很轻,真没下重手。
潘时雨语被她捏得哇哇叫,方舞却不管她,嘿嘿笑着,转脸又望向湖边那正低着头慢腾腾走路的女娃子,扭头,再望向始终垂着脸不说话的童晴缘。她黑而明亮的眼珠咕噜噜一转,更是好奇,难不成,她几天不在家院子里就变天了?童晴缘出了名的好脾气,也会见着了人把不开心表现得这么明显么?难不成?
方舞从来都是个利落人,一啰嗦她就燥燥地,蹙眉,这次也没了什么耐性,她又问:“别磨磨唧唧的行么?快说!她到底是谁?”说着还嘀咕,“怎么惹上你们俩祖宗了?”
真是个没长眼的!哪壶不提专门提哪壶!潘时语无力地挥开方舞捏着自己鼻梁的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咱们院里能随便冒出个人来么?官这么好升呢?你长这么大,可见咱们院里才进来了几户新人呢?”
还真是!方舞一挑眉,笑笑。她长这么大,院子里总共就进过三户人家。其中,还有一户姓姚的,才住进来没多久就得罪了“阎王”,接着便全家败落,卷铺盖,掉乌纱帽地滚了。
“所以我才问啊!上个月我不是才和我哥下B队锻炼去了吗?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我哪能知道啊?”方舞率性地白了一眼潘时语,干脆又转过脸朝童晴缘点点下巴,语气也大气:“晴缘,你最好,你说!”
见她又问童晴缘,潘时语气得直跳了起来,娃娃脸一虎一虎的,气得跺了跺脚,索性指了指童晴缘衣袖上别着的那块吊丧的黑布,咬牙道:“还能是谁?你看她穿校服都那么骚!当然是狐狸精啊!我说阿舞你啊!平时还挺聪明的!这时候脑袋怎么就这么不得转啊!你觉得她还能是谁啊?狐狸精啊!狐狸精!她就是那个童阿狸呗!真是气死人了!你都不知道!童婆婆竟然亲自把她接回来了,进童家大门的时候,童婆婆还拉着她的手,当众认了她这个孙女!又说她也可怜,请大家多多照顾她!”说着说着,潘时语眼眶都红了,她偷偷瞅了一眼始终面无表情垂着脸的童晴缘,眼底全是担心。
“她就是童阿狸?”方舞会过意来,嘴角轻讽一扯,倒没有潘时语的义愤填膺,先是瞪向潘时语,斥责她:“你的教养到哪里去了?别只顾着装可爱,说话不留个门把,把自个的格调都掉了。”
转过眼,方舞才再次淡淡望向童晴缘,语重心长,大气道:“晴缘,你计较什么?你要明白,野鸡进了凤凰沟还只会是只野鸡,野鸡就是野鸡,永远都变不成凤凰。你是你,她是她,志不同道不合的人,即使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还会是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日子。你不管不理会她不就成了么?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当然,关于这个野鸡理论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除非这野鸡是再世丑小鸭,原本就是只错了位的凤凰。
她的话太大气,童晴缘却期期艾艾地抬起脸,她眼底水雾弥漫,咬着唇,迟疑地望向那湖边的背影,软软道:“我自然不是担心这些。她就算是私生女,也毕竟是我爸爸的女儿。我妈生前对她们母女也不薄,我是我妈的女儿,自然也不能亏待了她。”说着,她一顿,委屈地红了眼眶:“我伤心的,是因为她说,她永远不会认我这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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