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秀却一点也不想童阿狸走,他抬手就去拉童阿狸,道:“哎,你急得走什么啊?”
他这肢体动作恼得童阿狸恨恨地瞪眼,一甩手,直哼道:“你的手那么脏你不晓得?”
“脏?”江映秀笑得豔丽,低头望向自己的手掌瘪了瘪嘴,把手心往自个的衬衣上一揩,痞气又漂亮地斜斜瞅她一眼,便笑眯眯地摊着手在童阿狸眼面前晃了晃,又道:“现在不就干净了么?”说着,他也不等童阿狸反应,上前一步就一把握住了童阿狸的手,一捏一放,漂亮的凤眼一眯,只说:“交个朋友嘛!小阿狸!我真觉得你蛮有意思的。”
语落,江映秀也没继续纠缠,捡起球就又回到球场去了。可后头篮球场上那些个人却因他这行为一阵起哄。童阿狸更是无语地望着自己的手心,又瞪向他强塞给她的名片,抿了抿唇,把它随手一扔就悻悻地快步走了。
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童晴缘一直都站在不远处的拐角处直瞅着江映秀跑向童阿狸,又看着江映秀笑眯眯地从童阿狸身边走开。她咬着唇半晌没动,眼底冷光闪过,眼眶却是缓缓地红了。
童家在几天之内就掌握了方子琼的许多犯罪事实。所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方子琼这个人又属于典型的一缺钱就疯。他似乎认为自己生来就是该享乐的,哪一天不能赌不能嫖了,他就会浑身不舒坦,就会变得暴躁恶毒,剑走偏锋。所以,一旦从方悦那拿不到钱了,方子琼就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情,用一些极端的法子去解决钱的问题,比如说偷,比如说抢,比如说持刀抢劫。
两年前,在六月十八日晚上十一点,方子琼就曾在阳明路13号的一条窄巷里持刀抢劫一位孕妇,因为孕妇的挣、扎和呼救,他拿刀捅伤了那名孕妇,从而直接导致了该孕妇流产。而童家在查到这些以后,很快就联系上了这名孕妇,并且要求她上诉。
数罪并罚,方子琼在法庭上几近崩溃了。方子琼的过去可谓是劣迹斑斑,算来算去,最后他竟然被判了十二年,比童婆婆说的十年还要多上个两年。童阿狸是开心的,但她也是伤心的,她想,方悦在天有灵可不得怨死她么?
就这么过了一段日子,一次,佛龛前,童阿狸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念珠,她转过脸问正在一旁练毛笔字的童婆婆:“奶奶,可以让我去监狱见见舅舅么?”那时,她的声音很清越,跪在蒲团上堪堪回首,阳光落在她的发丝和晶莹细致的脸上,恍然生出了一股圣洁感,妖异的圣洁感。
那一瞬,纵使是老辣如童婆婆也望着她微微出了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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