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的说不通呢?”
“我怎的说不通了?老爷,我难道不是为了如儿好?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哪里吃得苦,你这个做爹的,就不能为她拉下脸面去求一回么?”
接着,两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终于还是戚氏说服了江鹤楼。
周氏得了他们一个准话儿,心中大石落地,立即起身告辞,回了东苑。
却说江鹤楼和戚氏二人仍静坐在大堂中,两掖烛火摇曳,照亮他们愁眉不展的脸孔,好一会儿,周氏才揪着帕子开了口,“如儿年轻气盛,又被宋家那小子诱哄,这才……老爷,她平日最是矜持守礼,您是知道的。”
“罢罢罢!”江鹤楼抬手,“我方才也是气急才打她。”其实江鹤楼待两个女儿一向极好,从小到大二人做了再大的错事,他也从未碰过她们一根手指头。
“说起来都是卿月,好端端的让我们去接卿如回来,若不去也不会闹得这样不堪,我说她分明恨毒了如儿,怎的好心让把人接回来呢,原来在这儿等着,老爷,想必她早知此事,故意让如儿难堪,不不不,凭她与书明的交情,想来就是她教唆书明去哄骗如儿,令她遭此劫难的!”戚氏愈说愈激动,连自己都信了。
“多虑了,月儿再如何也做不出这等事,”江鹤楼呵斥道:“休要胡乱猜测!”
“老爷,您想想啊,她为何突然要接如儿回来,且让我们一家子一起去,定是她早便知晓此事,她又怎会知晓此事,定是她安排的,老爷,老爷啊!她们要毁了我如儿啊!”戚氏激动地拉住江鹤楼的手肘,嚎啕大哭。
江鹤楼只拍着她的背安慰,让她休要再提,可口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怀疑。
次日,江鹤楼在去永宁侯府之前,先约了翰林院的许如清许大人去天香酒楼。
许如清与江鹤年同为侍读,不过他是翊王那一派的,两月前江鹤楼通过此人与翊王搭上了线,因着翊王要对付江卿月,所以作为江卿月叔叔的江鹤楼迅速被翊王接纳,甚至翊王亲自见了他,还敬了他一杯酒。
现下,江鹤楼有事要劳烦翊王,因官小,怕去翊王府求见人家不见他,只得求到许如清跟前。
二人在天香楼二楼雅间,许如清听说江鹤楼有要事求翊王,莫名地盯了他好一会儿,笑道:“鹤楼,虽然我领着你去见过一回王爷,可也仅是见过,王爷见过的人多了,谁求到他名下他都帮忙,那不成天尽给他们料理些破事儿了!”
江鹤楼立即站起身,朝许如清深揖,“我自然不够分量,所以才求许大人帮忙说几句话。”
江鹤楼深知要想做成与侯府的亲事,光去赔礼道歉,让两个夫人去求去劝永宁侯是无用的,毕竟哪个侯府公子会与八品小官的女儿联姻,所以还得求到比侯府更位高权重的人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