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马倌拉住缰绳,强行拉停马车,府门前站的一排官差快步走上前,围住了他们。
江卿月撩开车帘一望,好家伙,至少二十个人,面色沉肃,各个腰间跨刀,同方才抓罗掌柜等人的官差一样的官服,想来也是刑部来人,来抓谁的便不言而喻了。
她一颗心又擂鼓般敲起来,这就起身要下马车。
周邈按住她,微笑着对她道:“娘子不必害怕,为夫去去就来,”说着便跳下车辕,走向那些官差道:“我跟你们走,别为难我娘子,也别站在江府门前,怪不好看的。”
接着,周邈便跟那几个官差往大道上走,他们用刀隔着他,他一派坦然,走得不疾不徐。
江卿月撩起帘帷,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自主喊了声:“玉安?”
周邈脚下一顿,回头微笑着看她,轻松摆了摆手道:“等我回来,不必兴师动众地告诉王爷和岳父大人,我自有法子,”说着便摆手而去。
江卿月下了马车,站在府门前望着他,一直到他从街角转出去,她的目光才渐渐回落到眼前的青砖地上。
这时候她本该忧心自己府上会不会被他拖累的,可此刻,她只忧心他这个人,忧心他可会出事。
守门的小厮和门房都上前来,请江卿月屋里去,不住安抚道:“小姐,那官差在此处等了一刻钟,不愿进府门,可见只是姑爷一个人的事儿,牵涉不到府里,您还可请老爷救人。”
“夫人在铺子里,老爷如今还在衙署,小的派人去请了,不多时便能回来,小姐不必忧心。”
江卿月提着沉重的步子往屋里走,心道这事非同小可,只怕连周邈自己的势力也救不了自己,父亲又如何能救?
才没走几步,外头突然传来啼哭声,江卿月往外望,便见一扎蓝布头巾,身着藏青色撒花长袄的妇人小跑过来,被两个小厮拦住了。
“你们这起子丧尽天良的,害得我儿那样还不够,还要他的命,江卿月,你出来,你给我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派人去杀的我儿!我要你们偿命!”温母被两个小厮拉着,挣扎着要冲进来索江卿月的命。
江卿月回头望了眼温母,只见她满面泪痕,一双眼肿得桃子一般,凌乱的头发在风中飞扬,好不狼狈可怜。
她想起上辈子,这个女人为了抱上孙子,逼她喝各种难喝的偏方,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时的情景,还有最后,她与她儿子同流合污将她骗上外人的床。
江卿月冷冷吩咐道:“把人赶出去,小心别摔着碰着了,这妇人惯会耍无赖的,”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往府门里走,那哭闹声被关在门外,直至再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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