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首一望,却发现黑五雷他们都还在,只是跟自己似乎隔了一层无形的障碍。从他们的表情看都甚是焦急,只是因为忌讳着什么,没法过来帮自己。
一人则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自己,是欧阳双杀,那眼神就如饿狼在瞧着即将到嘴的猎物一般。
夏三蓝努力稳定下情绪,心说这家伙手下的牛鬼蛇神都轮番上阵也没奈何了自己,他还能耍什么鬼花样。只是他没注意到地上的血泊已渐渐流到了脚底处。
“双杀先生,你们一共六人,除了令弟不幸为黑兄所伤外,我已跟其余四人一一进行了切磋。或许是在下运气比较好,竟能从你那几名得力属下手中全身而退,所以没有再战的必要了,我想……咱们不妨停手吧。再说屠龙刀属于明教,不是哪个人能独自占有的,还望你能谅解。”夏三蓝知道自己可以反败为胜纯属侥幸,不是得那人指点的话,结果孰难预料,所以他这番和解的请求倒是出自肺腑。
欧阳双杀阴晴不定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其实刚才黑五雷击杀我兄弟的时候,我本有出手相救的机会,但却没有擅动,你知道为何吗?”
“为什么?”夏三蓝倒是愣住了。
“因为他一直不听我的话,而且暗里还偷偷侵吞我的财产,顺便将我的女人也玩了,你说这种兄弟我还能留吗?严格来讲,我应该谢谢黑兄才对。另外,这屠龙刀可不是属于明教的,唯能者居之,你说对吗?”欧阳双杀桀桀道。
听了这番话,即使是心性狡诈的夏三蓝也不禁叹道:谁要有个这样的兄弟,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灾祸,因为你被别人残杀的时候,或许他正漠然视之。
同时夏三蓝也知道了,欧阳双杀绝对是个难惹的敌手,刚才遣上四人不过是在观察自己,弄不好他已有对付自己的法子了。更叫人不安的是,周围好像突然陷入了另一个空间里,虽然还能看得见同伴,但他却相信欧阳双杀定是用某种法子将其余的人都隔绝在了外面。
没有了那人的指点,自己还有胜算吗?不知怎的,他突然生出一股豪气:为什么要依赖别人的施舍才能过关呢?他可是周大散人的外甥,也是周不愁和夏龙虎的儿子,不仅在明教,即使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面对一个洪水旗的走卒,何必自灭威风?
这番自我打气果然起了作用,夏三蓝整个人的状态立时不一样了,他努力聚气于指尖,想用最擅长的拂柳手和销魂指对付强敌,但是一个恐怖的事实却令他出了一身冷汗:他压根使不出丁点儿力气,就好像有个抽水泵将体内的力量之源全部抽走了。
夏三蓝禁不住有点颤抖的问道:“双杀先生,即使你要和我一较高下,也得公平一点吧?我现在……可是一点功力也使不出了。”
“公平?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你看看脚底下就会知道这个世界本就是阿鼻地狱般的存在,昔日在赶尸派我就懂得这一点了。”欧阳双杀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夏三蓝低头一瞧,差点吓晕过去,原来刚刚还不起眼的血泊现在已成汪洋,无数残肢断骸正在沉沉浮浮。一个个骷髅,一截截白骨,它们就似是不肯入土的冤魂们,迫切寻找着可以代替自己过奈何桥的替死鬼。
最令他不愿相信的是,此刻有两只血淋淋的手正抓住他的脚踝,虽感觉不到疼痛,内心的惊惧却更甚于此,因为那双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业已死去的欧阳九。
而血泊尽头的黑五雷他们,看自己的眼神竟如看死人,于是他的心彻底凉了。
“是不是有种绝望的感觉?是不是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欧阳双杀的脸上似蒙了一层邪恶的油彩。
“不知双杀先生对在下施了什么术,为何我浑身酸软无力,事先却毫无所知?”夏三蓝只能用发问来缓解惧意。
“这湮灭之潭可是一座地狱里的舞台,想必那位指点你的高人也不愿进来一窥究竟吧。其实它不是幻术,而是心术,一旦你看清它的模样,就说明我已进入你的心里,嘿嘿,我似乎还真的看见了你的秘密呢。”欧阳双杀罕见的笑道。
“什么秘密?”夏三蓝忐忑道。
“你应该有个姐姐吧,在她新婚之夜却莫名的惨死房中,夏龙虎因此还将新郎一家满门斩绝。这事情似乎有点蹊跷呢。”欧阳双杀的眼睛像一柄染着剧毒的分水刺。
“哪有什么蹊跷?我姐姐确系新郎酒后误杀,为父一时生气做的虽有点过分,但实是爱女心切所致。”夏三蓝急急辩解道。
“是吗?难道跟你没有关系吗?”欧阳双杀这句话无疑重重击在了他的心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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