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老婆子紧紧地抱住孙女,苍老满是褶子的脸上都是欣慰和喜悦,她含着泪花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这么久没见着乖宝儿,可想死阿祖了!”
边上的蒋氏早已拿着帕子抹起了眼泪,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闺女不放,似是要将她嵌入心底,她的宝儿才十岁大就一个人离了家那么远,她这两年时常会想即使宝儿给家里带来的荣耀再多,那也不及她重要,也不知当初送宝儿进学是对了还是错了,别人都说她女儿出息闻家祖坟冒青烟,她这个当娘的只心疼闺女年纪小小却漂泊在外。
闻子吟又一一抱了她的爹娘,眼见着宝儿回来了,这么站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儿,这会儿和宝儿抱也抱过了,话也说了,他们才想起了闻谷生。
“谷生那个混小子人呢?让他去找你,结果两个人都不见人影,这一年多来,可真是担心死我们了。”
“就是,去年托了送了口信儿,还是欢儿识了字念与我们听的,讲得也不清不楚,什么事这么重要,让你俩连着个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闻子吟乖巧一笑,她历来这般样子最是能让闻家长辈心软的,果不其然他们将炮火对准了闻谷生,闻老婆子眉毛一竖,说道:“都怪谷生这混小子,让他好好保护妹妹,连自己都消失了,去年家里还打算给他说门亲事,这不,连人影都没有,活该打光棍!”
“在哪儿呢?”
闻子吟指了指马车,闻大郎上前将马车帘子拉开,只见里头一个高壮的青年蜷缩着身体呼呼大睡,睡得热火朝天,丝毫不知道已经到家了。
闻谷生被封了官,岂料反射弧有些过长,刚开始几天还好好的像个人样,后来几天慢慢地就变得不正常了,兴奋得睡不着觉,每日还必问闻子吟他是不是真的当官了,还当将军?
闻子吟快给他烦死了,因而一来就小小的报复下这个啰里吧唧的哥哥。
果然,她爹上前就将儿子拖出来,那半点没有留情的样子,可真是亲爹了。
闻谷生被这么大的动静惊醒,“嚯,敌军来袭!”
他一蹦三尺高跳了起来,迷蒙着双眼和闻家众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才揉了揉眼睛,道:“宝儿,咱们这是到家了?”
蒋氏有些担忧地看过去,她这儿子从小就不是最聪明的,这该不是出去一趟,回来变傻了吧?娶不到媳妇儿可咋办哟,蒋氏觉得自己这个当娘的可真操碎了心 。
闻子吟扑哧一笑,“三哥,你莫不是还觉得咱们在军营?你瞧,这是不是咱们祖母、爹娘、大哥大嫂、二叔三叔?”
她把旁边你的人都叫了一圈儿,闻谷生总算是清醒了,挠挠脑袋,有些尴尬无措地一一打了招呼。
“我睡蒙了睡蒙了,嘿嘿。”
“嘁,这傻小子,走,咱们甭理他,宝儿,今儿个祖母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家里的鸡都给你留着呢,吃一只杀一只,顿顿给你吃肉,好不啦?”
众人也不急着去地里头了,左右秋收已经到了尾声,还算清闲,他们转身跟着走进院子里,独留闻谷生站在外头风中凌乱,他摘下头顶上飘过的落叶,顿了顿心塞道:“赵大叔,麻烦你将马车牵进来吧。”
“诶,好咧!”车夫乐滋滋地应声。
闻子吟在家待了几日,日日不得闲,一听说她回来了,许多人都找上门来拜访,大家可是都知道她考了状元当了官的!
具体是几品官,什么官他们不清楚,然而想也知道,大小三元出身的状元定然是不低的,圣上既然封了她做状元,定会重用的,因而不管熟的不熟的统统找上门来混个脸熟。
闻子吟干脆去了镇上拜访她的两位启蒙恩师和当初对她颇有照顾的刘员外。
霍老先生和华先生照例在学堂里教书,如今这学堂又扩大了好几遍,超出了县学的知名度,成为全县乃至全城最受欢迎的学堂了。
究其原因就在于这里除了一个大小三元在身的天才状元,让人们闻风而至,纷纷将孩子送到这个学堂里念书。
是认为学堂风水好沾沾状元的喜气,亦或者是认为能教出状元的先生定然是了不得的也罢,总而言之,霍先生和华先生如今可是这里的大名人,人人都想拜他们为师,不求考出状元那样的好成绩,能中得秀才已是莫大的荣耀。
因此闻子吟上门的时候,遭到了拦截,每天找两位先生请教学问的数不胜数,门房早已经习惯了,他未曾见过闻子吟,只将她当成了寻常来求学问的,因此拦住了:“两位先生此时还正在上课,不方便见人,您请回吧。”
“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学生闻子吟特来拜访两位恩师。”
“闻,闻子吟......”那门房自然是对着名字如雷贯耳的,乍然一听顿时惊住了,“您是状元闻子吟?”
见她神色淡淡点头,虽身上并无恃才傲物的傲气,也未曾疾言厉色,然而门房却突然一个机灵,连话也不敢多问,悄悄看了她一眼,连忙将她引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码一半撑不住睡着了,奉上。今天应该有三更?应该能把这个故事完结?我立个flag好了,倒了要心疼我,别骂我,哈哈哈,溜了溜了...o(n_n)o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