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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妈妈怀疑她成绩不对劲, 就连班里同学也怀疑, 平时跟她要好的几个人嘻嘻哈哈:“褚爷, 你是不是抄太多了,直接给抄到第二了可还行,小心班主任找你麻烦。”
“谁抄了, 这是我真实成绩。”褚晴白了他们一眼。
其中一个瘦高个撇了撇嘴:“算了吧褚爷,都一起上三年学了, 你那成绩我们还不知道?等班主任找你的时候,记得坦白从宽, 省得被叫家长。”
话音刚落, 班主任就进来了,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班主任环顾一周,目光落在褚晴身上:“你跟我来。”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来了来了……”起哄的人立刻压低了声音。
戚未晨眉头微蹙,直直的看向她:“我和你一起去。”
“没事, 我自己去就行。”褚晴朝他眨了眨眼睛, 直接出教室了。
班主任就在外面等她,看到她来了后直接领着去办公室了。这会儿是下课时间, 老师们都聚在办公室里, 恰好有从别的办公室来串门的老师,看到褚晴后扭头打趣班主任:“哟,你们班第二名来啦, 小姑娘看着挺乖巧,作弊技巧还是不错的嘛。”
褚晴定睛一看乐了,这不是段主任么, 没想到2019年就已经在承德高中了,之前她都没注意过。
“你还笑。”班主任皱眉。
褚晴咳了一声,正经起来:“老师,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我也不怪您,设身处地的想,三个月前还倒数的家伙,过一个寒假突然就窜到班里第二,要我我要不信啊。”
“你知道就好。”班主任见她态度还不错,到底没一直绷着脸。
谁知褚晴又笑嘻嘻起来:“但这就是奇迹的力量……也不能说是奇迹,主要是我智商高,用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学到别人三年都学不完的知识。”
“脸皮真够厚的。”未来的段主任现在的串门老师插了一句。
褚晴斜了他一眼,继续跟班主任说话:“您也别一开始就否定我,咱们用事实说话,这样吧,您随便给我出题,我来做,让您见识一下三个月的力量。”
“好,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做不出来,可别怪我跟你家长打电话。”班主任见她都这么坦荡了,自然也不会反驳她,在桌子上厚厚的一叠资料里,扒拉出一张模拟卷给她。
褚晴当即坐下开始做题,班主任就在旁边盯着,亲眼看到她第一道单项填空的十道题做完只错了两道,顿时有些惊讶了。
褚晴一边做题一边话痨:“英语这种东西,我是真的不太好,您要是教数学之类的就好了,至少都是可以速成的,语文英语这样的,都需要积累语感,等我以后有了小孩,一定要从小培养语感,等长大了参加辩论赛拿个第一好加分……”
“你自己还学不好,还想让孩子学好?”段主任又嘴欠了。
褚晴啧了一声:“您虽然也是老师,但是又不教我,犯得着这么刺我吗?话里话外都说我作弊,你倒是拿出证据啊,挺大个人的,说话一点责任都不负。”
“你有没有礼貌?不知道怎么跟老师说话?你一个倒数,能考第二就是作弊!”段主任没想到她会刺自己,顿时就炸了。
褚晴跟他顶嘴的功夫,完形填空也做完了,加上第一道单选,总共只错了四个。班主任看一吵起来的褚晴和段主任,皱了皱眉道:“段老师,我自己班里的学生,就不劳烦你来教了。”
“我也是替其他学生觉得不平,明明都好好学习了,凭什么要被她挤下来?”段主任此时到底还不是主任,闻言立刻收敛了。
班主任把卷子递给他:“不好意思,她好像也好好学习了。”
段主任接过来一看,当即就否定了:“不可能,她是不是背过答案?”
“一共做了三十道小题,你能背三十个abcd?”班主任扬眉。
段主任皱眉:“也许只是运气,就算她英语好,其他科目也不可能好。”
“您这嘴上没把门的毛病,到底是谁给你惯出来的?”褚晴闲闲的问。
段主任又要炸,班主任制止他,平静的看向褚晴:“既然来证明了,那就证明到底,不然你现在回去,也肯定会被同学和其他老师议论。”
“我听老师的。”褚晴立刻笑眯眯。
她长得乖巧,嘴又甜,班主任表情立刻缓和了,趁其他科老师都在,干脆也让他们拿卷子出来给她做。
正在褚晴拿了物理卷子准备做的时候,上课铃响了,有课的老师早已经去上课,其他老师干脆都聚了过来,一群人看着她做题,其中就包括讨厌的段主任。
要是一般心理素质差的,这会儿就算会写也写不出来了,但褚晴不一样,大大方方的做题,遇到不会的直接空过去,也不理会段主任的冷笑。其他老师也没让她全都做了,只在一张卷子上挑出几道题有代表性的给她做,所以十来分钟就能做完一科。
因为是被盯着做题,所以每道题写完,该科目的老师就能立刻测出她能得多少分,她几乎没有停歇的接下一科。物理一做完,就直接开始写化学了。
“物理怎么样?”班主任问,其他老师也十分关心。
物理老师点了点头:“特别尖锐的题最后一步解得不太对,但是基础的和中高难度的,都能做对,保证不丢分,按照这个水平,这次的物理分数没掺水。”
段主任轻哼一声,明显没有刚才底气足了。
褚晴把所有科目的题都做完时,第二节课都过去了一半,她晃晃有些疼的手腕,在所有老师面前证明了自己。
“你是怎么做到的,三个月就能学这么多。”班主任十分惊讶,其他老师也觉得好奇。
褚晴咳了一声:“都跟您说了,我是小天才嘛。”
“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用了什么好的学习方法?”班主任追问。
……好的学习方法就是穿越到未来,然后拼命学习复习,再回到现在。褚晴咧嘴露出一个笑容,半晌故作神秘道:“既然各位老师都想知道,我就不瞒你们了。”
其他老师顿时静了下来,认真听她说话。
褚晴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别看我平时上课睡觉小声说话还逃课,但是老师每次讲课,我都认真听了。”
“那你之前考试为什么都那么差?”班主任皱眉。
褚晴扬眉:“我那不是懒么,一看试卷,会的都会,不会的也做不出来,干脆就不写了,而且我这个人比较低调,不太想被人当成学霸吹嘘,要不是最近该高考了,态度多少得端正点,我还是懒得写。”
“我是不是该夸你啊?”班主任气笑了。
褚晴立刻哄人:“老师别生气,最后一个多月我保证好好学习,各位老师都有高考的经验,刚才我做题有哪些缺陷,你们肯定都看出来了,还要麻烦你们帮我想想,怎么在最后一个月有所提高。”
“行了,老师们能帮肯定是要帮的,谁让你是我们学生呢。”物理老师潇洒道。
褚晴立刻感谢:“就是有你们这么伟大又善解人意的老师,我才能好好学习,要是换了某些直接判我作弊,连证明机会都不想给我的家伙,估计我这心里一难受,就直接弃学了。”
段主任的脸立刻憋成猪肝色,灰溜溜的从办公室离开了。
“别贫了,跟我进班,我刚才把你叫走,同学们肯定会议论,现在我去帮你‘洗刷冤屈’。”班主任斜了她一眼,重点强调了最后四个字。
褚晴笑得更灿烂了,赶紧跟着班主任回教室,在班主任把办公室里的一切都说了之后,当着众人震惊的目光回到她的墙角坐下,回去的时候还不忘跟前排的戚未晨眨一下眼睛。
戚未晨垂眸,掩下眼中的笑意,在她经过时碰了一下她的指尖。
“褚爷,你真是自己考的啊?”同桌震惊的压低声音。
褚晴得意的看他一眼:“当然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同桌真心求问。
褚晴咳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平时跟你们玩的时候,随便听一耳朵课,那些知识点我早就会了。”
“……不写作业不怎么听课,还能学会?”
褚晴瞪眼:“当然了,我可是天才。”
同桌看到她自信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学校里永远是传八卦最快的地方,而且八卦的内容总会在传播过程中变质,褚晴对自己成绩突飞猛进的原本解释,是她比较天才,不学也能成绩很好,而传到最后,就成了她从小品学兼优,高中就是想体验一下差生的生活,所以故意扮猪吃老虎。
这话传到褚晴耳朵里,她顿时哭笑不得了:“我只是吹我脑子好,怎么就成了一直学习很好扮猪吃老虎了?”
“这样不好吗?”戚未晨看着她上扬的嘴角问。
褚晴沉思三秒,坏笑:“挺好的。”
别说,她这会儿总算体会到戚慕阳辩论赛得第一时的爽感了,装哔的感觉就是让人愉快,反正戚未晨也不会戳穿她,索性就装到底。
由于2020年的特殊性,整个承德只有高三生提前开学了,且全部要求住校,原本走读的褚晴和戚未晨也分配了新的宿舍,只是跟20多年后的宿舍比条件差了很多,但只有一个月了,两人忍忍也就过去了。
2043年的高考来临时,褚晴重点放在戚慕阳身上,对自己反倒没什么紧迫感,可当2019的高考一步步逼近时,她总算开始焦虑了,哪怕没有戚未晨监督,也会学到凌晨一点,第二天早上五点多起床接着背书。
这一个多月虽然每天都吃很多,可人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惹得爸妈都开始心疼了,不住的叮嘱戚未晨帮忙照顾她。戚未晨也心疼,但到底没有劝她悠着点,只是时刻关注她的状态,以防她身体熬坏了。
转眼就到了高考前两天,拍了毕业照领了准考证之后,两人便一起回了戚未晨家里。爸妈本来想把褚晴接回家的,但不知道戚未晨说了什么,就没有再来接。
考试前一天,褚晴紧张得坐都坐不住,想看书又看不进去,搞得心里很焦躁。戚未晨淡定的按住她的脑袋:“今天不学习,好好休息。”
“……不行啊,我一躺下心里就难受。”褚晴皱眉。
戚未晨:“你学习效率也不会高,只会让大脑更累。”
“可我就是焦虑怎么办?”之前还说戚慕阳心态不好,真轮到她了,她比谁都差。
戚未晨扶着她的肩膀,缓缓道:“别忘了慕阳说过,你最终考上了a大。”
褚晴瞬间冷静了。是啊,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结果已经给她了,她只需要保证过程别掉链子就行……可怎么保证不掉链子呢?
她又开始紧张了:“那、那万一能考上a大,就是因为我今天学习了呢?我现在不学,差了几分怎么办?未来这种东西很悬乎的,蝴蝶效应你知道吧,说不定就煽动小翅膀了。”
戚未晨沉默一瞬:“以你最后几次模拟的分数,真的不在乎最后一天了。”
“……真的?”褚晴有些迟疑。
戚未晨安静的点了点头。褚晴定定的和他对视,片刻后深吸一口气,慢慢冷静了下来:“那、那我今天就休息。”
“好。”
褚晴勉强笑笑,总算放弃了学习的想法,只是心里的焦虑并没有减少多少。戚未晨见劝她无用,也不再多劝,只是拉着她做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很快就迎来了第二天的高考。
褚晴原本以为自己到了考场上会更紧张的,然而真等坐下了,她突然冷静下来,如平时一样沉稳的开始做题。
两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等从考场出来的瞬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有种终于放松了的感觉。晚上她和爸妈回家了,一进家门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
考试的事爸妈都没有过问,她也没有提起,只是整天懒洋洋的在家里待着,有种绷紧的弦终于放松了的感觉。
她在家里待着,戚未晨不好来得太频繁,就想约她出去。然而外面太热,她又因为没人约束,最近的作息已经到了日夜颠倒的程度,每次他找自己的时候,都是她最困的时候,他约了几次她都以要睡觉拒绝了。
“我晚上精神,白天睡觉也是一样的,睡够那么长时间,身体就不会有影响,”褚晴打了个哈欠,“你别跟我妈告小状啊,我要好好放松。”
被她这么警告了,戚未晨立刻收回了告状的心思,斟酌许久后答应了。褚晴挂了电话,翻个身又睡了几个小时。
戚未晨不找她了,她还挺清净,只是清净一天两天就算了,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就开始感觉不对劲了,于是又腆着脸主动给他打电话。
“手机有辐射,你想找我的话,就来我家。”戚未晨淡淡撂下一句,便直接挂了电话。
褚晴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痛心的找上门了。
敲完门没多久,神色冷淡的戚未晨就出现在门口,褚晴尴尬的朝他招手:“嗨。”
戚未晨扫她一眼,扭头往屋里走,褚晴却站在原地不动,他走了没几步又蹙眉回头:“进来。”
“程序还没走完呢。”褚晴一本正经。
戚未晨又一次走到她面前:“什么程序?”
褚晴嘿嘿一笑,突然跳到了他身上,戚未晨下意识抱住她,接着就被她吻住了。他神色微动,什么气都没了,本来还想给她一点苦头,这下哪还舍得。
抱着她关上大门,一路辗转进了房间,绵长的吻结束后,褚晴在他的大床上打了个滚,懒洋洋的问:“不生气了?”
“知道我生气?”戚未晨反问。
褚晴轻哼一声:“本来是不知道的,你今天一晾着我就知道了,小心眼,我就是最近玩手机玩得多了点,白天需要补个觉而已,至于生我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