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叹口气,不识字的女人说的话谁会当个真事听呢。
“母亲,我错了,我只是不甘心。”
李洲捂着脸呜咽的哭了,钱氏的死让他害怕了,他心里虽然瞧不上母亲出身低,可却非常依赖亲娘,心里是爱母亲的,这并不矛盾。
王氏拍拍儿子的头,“我让你刻苦学本事,没让你去争抢什么太子位,你父皇春秋正盛,你们急个什么?
再一个你们四兄弟哪个能和乾哥的聪慧比,比试不是已经出结果了么,别学李毅瞎闹,把亲娘的命闹丢了,把自己打落尘埃,何苦呢。
人生不是只有做了皇帝才快活呀,宗室的王叔都是实权王爷,哪个过得差了,子孙照样享受福荫,照样可以一展所长受到重用。当皇帝是天下最苦的差事,有句话你一定听过,欲戴皇冠必受其重。
这个道理啊我是从太子妃身上学来的,当初她也被封后了,可身体病弱连封后大典都没法参加,其实那个时候就已经丢了皇后的位子了。
事不同,可道理都是一样的,给你个金元宝,你得能接得住哇,我的儿,你仔细想想吧,种地的农民穿上龙袍就是太子了?给我穿个凤袍我就能做皇后么?天下的理是一样的。”
王氏苦口婆心希望劝回儿子,别再瞎琢磨了,老老实实办差学本事,坦荡磊落做人。
李洲沉默了,他确实需要好好想想。
三个儿子全都沉寂了下来,父皇的铁血手段让整个京圈都为止震惊了,谁也不敢再冒头了,脑袋就一颗。
慧兰在宫里听说了钱氏的事后叹息一声,“钱氏的高傲不甘心还是让她走到了这一步。”
王氏也常来串门说笑,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笑容恬淡,“她们都坏在一点上,自认出身高贵学识丰富,哪有低头认输的道理呢,可我从小受苦被人磨搓,我知道如何生存下去,低头不丢人,活下去才是道理。”
很浅显的东西,却很实用,谁说小市民没有智慧呢,有时候老百姓的智慧比那些自认高贵的世家女大家子弟要通透管用很多。
“是啊,她们都不曾低头认错,自然被打的更狠了。洲哥几个如何了?”
“让我好好说道了一回,哎!真是儿大不由娘啊,说的嘴皮子都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进去。在我们老百姓看来,当王爷了多好的福气啊,这还看不上呢,要拔尖啊,很多事就坏在过于努力,过于拔尖上了。”
“是啊,年轻人不这么看,我努力上进难道也有错,用错了地方连累了别人受难就是大错特错。”
慧兰冷哼一声,李毅就是最好的证明,特别用力,把亲娘的命也用力推进了阎王殿。
“皇上让我去庄子上泡温泉呢,你去不去啊。”
慧兰看了眼王氏问呢,一个人没人说话,没意思么。
“你带我我就去,我也想泡温泉。”
王氏不矫情,要什么大方说了,特别懂分寸,她是除却马氏之外,最先明白过来的女人,只是平时低调显不出来罢了。
“好,问了就是带你去么。”
慧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