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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霍去病
我和伊丽莎白到达西汉,是在元狩六年的九月。
那时秋风早吹过渭水,落叶已洒满了长安。
伊丽莎白戴着斗笠,脑袋左转转右转转,笠沿上垂下来的遮面黑巾也随之掀起一波波骇浪。
“不用这么激动吧?”我笑嘻嘻逗她,“要不你干脆扯下斗篷,看得更清楚些,反正长安城是个国际大都市,这里的人又不是没见过胡姬。”
“亲爱的蓝天,三千年前你的祖先就建造出这么宏伟的城市,你看了不激动么?你看这街道,肯定有50米宽!还有那立交桥,居然跨过了一条河!”伊丽莎白的嗓音甜得像蜜糖,说起中文来字正腔圆,可惜总有那么一点点说不出的别扭。
“立交桥?”我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立交桥。
“就是我们从降落点走出一片森林以后看到的!”
“哦,那玩意叫复道。”原来她说的是连接建章宫和未央宫这两座皇宫的架空复道,想想看倒真有几分像立交桥的。
“复道……奇怪,街中间那么宽的地方怎么没人走?”伊丽莎白忍不住跃跃欲试。
我一把拉住她胳膊:“那是皇帝出行专用的,叫驰道!”
话音未落,就见一队衣甲鲜明的军人从远处沿驰道两边奔出,刷刷站定,组成两排人墙。路人见了,纷纷驻足,一边叫“羽林军出来了”,一边站在军人身后探头探脑张望。
伊丽莎白自然也是乐此不疲,看了又看不说,还要惊叹:“so many handsome boys!”
这是西汉武功最盛的时候,号称“如羽之疾、如林之多”的羽林军人,都是当时北方边地六郡的良家少男。他们本来基因就不错,再加上营养足、运动量大、杀敌如麻,自然是身材倍棒,气质剽悍,一个赛一个的帅,不光伊丽莎白看得赞不绝口,连我都看得眼睛发花――这么多帅哥,全运回二十九世纪该多好?开个鸭店,保准发财!
不能不承认历史资源开发局的同事伊万对我俩的评价是相当准确的:伊丽莎白好色,蓝天爱财。伊丽莎白看了财宝能想起美男,蓝天见了帅哥就想起货币。如果伊丽莎白看见帅哥,蓝天看见财宝,那就是她们的脑子一起短路的时候。
幸好这里没有金银珠宝,所以现在只有伊丽莎白一个人脑子短路,在路边呆着一动不动。
帅哥越来越多,场面越来越大。除了跑步的,还有骑马的,除了扛扇的,还有举旗的,除了敲鼓的,还有奏乐的。要是古人,没准当场来篇“玉辇金车、旌旗蔽空”的诗赋,像我这种二十九世纪才出生的后现代野蛮人,只能在心里嘀咕说,汉武帝啊,拜托您别出那么多帅哥摆场面了,赶紧出来赶紧过吧,我还得拉着伊丽莎白干活去呢,瞧她现在都不走了!
在我的千呼万唤中,皇帝的超级豪华马车终于出现了。前面是六匹高大的骏马,白得像高原上的云,没有一丝杂毛。后面是方车圆盖,装饰复杂,天哪,我的脑子也短路了――那么多金玉珠宝缀在上面,拿哪块呢?金子拿回去倒不值多少钱,难得的是皇帝手边那只和田玉杯子,成色真好,如果能拿回去的话肯定是天价。要知道二十四世纪初的时候新疆的和田玉矿就已经挖光了,打那以后好的和田玉价格就从来没下去过。可惜我们时空穿越的变态规定就是:“除了脚印,什么都不要留下;除了见闻,什么都不许带走。”想通过时空管理局的安检通道带点古董回去,实在是比登天还要难得多得多的事情。
打住打住,别瞎想了,赶紧干点私活先。我把眼光恋恋不舍的从皇帝手边那只玉杯上移开,向上,死死盯住他的脸,猛的眨了三下眼。
什么?汉武帝长啥样?我没注意,我只是用眼控微型数码机拍下他的三维立体像,等返回二十九世纪的时候去光网卖点零花钱而已。时空穿越是一种成本极为昂贵的旅行,一般人都没这个机会。我出差机会多,总要顺路拍点东西带回去卖,光网上的蓝天虚拟光子店铺小有名气,常有回头客,收入占到我每年总收入的20%。各类有名的历史人物、尤其是其中的帝王将相美女帅哥的三维像是店里最好卖的一种货物,有人拿它写论文,有人拿它编游戏。有个叫胡哥的网友最牛,他从我店里拿了货去,每季度编一部搞笑小电影,主角全是他自己,配角就是买去的那些三维立体古人像,大致剧情不外乎西施貂禅哭着喊着要泡他,或者成吉思汗死活要他当干儿子继承汗位,或者孙武要拜他为师刘伯温要给他当小弟之类,现在片子已经从《胡哥001》编到《胡哥011》了,一季比一季火。
就在汉武帝的车从我眼前要过去还没过去的当儿,伊丽莎白突然晕倒在地上,摆了个绝美的pose,黑色面巾撩到一边,露出雪白精致的面孔。之所以说她的晕倒是在摆pose,是因为她的脚虽然在羽林军的防卫线外,脑袋却伸到了那道人墙里面。她那戴着大斗笠的脑袋居然能突破羽林军的严密防线,肯定要使用一点来自二十九世纪的先进技术。
伊丽莎白晕倒的位置正在汉武帝的车已经过去,随扈的骑士却还没过的地方,可惜只是百分之一秒的微一错愕,这个小小的插曲就被覆盖了。
一匹火红的骏马抬起腿,毫不犹豫的从她脑袋上跨了过去。
我大吃一惊,忙抬头看看这个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骑士到底长啥样。那骑士面相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度令他凸显于众人之外。那气度该如何形容呢?说他嚣张,他却像一块看不透的玉,说他内敛,他又像一把正出鞘的剑。总之他给人的感觉十分矛盾,既飘然物外,又溶于俗世。他是如此特别,以至于一向财迷的我,等他骑马走远之后,才醒悟过来,哟,还没给他拍三维立体照留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