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盈显然是醉的不清,一直说着“不喝了不喝了”,清平扶起她,那群学生追过来,好事者还在嚷嚷着:“别让她走,行酒令怎么能半路脱逃?”
待到清平面前,大伙才发现这不是......官学里的祭酒大人么?
大家只好行礼:“祭酒大人安好。”
有什么能比来花楼喝酒,碰到自己从前的老师更让人尴尬的呢?大概是这位李祭酒平日冷漠严肃的样子太有震慑力,学生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清平颇为无语的看着她们,淡定道:“考完放松可以,但别太过火了。”
大家齐声应道,清平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吴盈,感觉有些棘手,便道:“我送她回去吧,你们继续,记得别玩的太晚,早些回去。”
说完扶着吴盈向外面走去,也没人敢阻拦她,只能看着她带着吴盈走了。清平找了个侍女带路,想叫辆马车送吴盈回去,却不知道吴盈到底住在哪里。便撑起她问道:“吴盈,你家在哪里?”
吴盈醉的迷迷糊糊,眨了眨眼睛,按着清平的肩膀忽然道:“我认得你......”
清平好笑道:“你不认得我还了得?”
吴盈双颊微红,伸手抱住她道:“我很想你的......”
前面的侍女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暧昧道:“两位客人要厢房吗?”
清平咬牙道:“不必了,快些带路就是。”
那侍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想是见惯了这种心口不一的客人,也没多说什么,带着她们向后门走去。
正门进,后门出,是这烟花之地常有的事。清平不知道她带是通往后门的路,拖着吴盈一路跟着,等到了后面才发觉这是一条偏僻的巷子,都不知要去哪里找马车,当下就想回去,就却发现那人已经把门给关了。
这是什么事啊,清平站在黑漆漆的巷子里,还得拉着一个醉鬼,不让她倒到地上去,简直就是苦不堪言,想到今天的一切,清平直接把账都算在了丰韫头上。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拉着吴盈走了一段路,黑暗中有马车疾驶而过,差点撞着她们。
惊魂甫定,清平便留了个心眼,靠着墙走。走了一段路后前面渐渐有些光亮了,她还以为是菀香楼的正门,等走进了才发觉并不是的。这地方似乎是一处水榭,想是明霞湖一角,湖上有船数只,一看就是王公贵族,富豪商贾携美夜游,在游船上宴请宾客。
一艘船缓缓靠岸,清平见状知道自己找错路了,只得扶着吴盈返还原路。但这个醉鬼忽然闹起了别扭,死活赖着不肯走,清平扯着她小声劝说无果,两人僵持了一会,船上的人都下来了。
她们自是有备有车马来接送的,清平鞠了把湖水泼在吴盈脸上,她抖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清平以为她酒醒了,欣喜道:“你醒了?能走吗?”
吴盈迟缓的四处看了看,最后定定看着清平,她喃喃道:“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我是做梦?”
清平道:“不是梦,快点起来。我送你回去,你家住哪里?”
吴盈瞧了她一会,眼波流转,欲语还休,清平刚要扶起她,却不防被她伸手推了一下,背靠在柱子上;吴盈抿着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清平不知道她又生什么气,无奈道:“你又怎么了?”
突然脸上一片柔软滑过,清平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吴盈,吴盈抱着她,把头埋在她脖子边,清平只觉得脖子上一痛,吴盈竟是咬了她一口!她猛然推开她,吴盈踉跄倒地,坐在地上低低笑起来。
她捂着脖子,摸到到一圈牙印,有些刺痛感。心跳的飞快,这事情发展的太快,几乎超过了她的认知。
吴盈为什么要亲自己,她心里隐隐有一个不妙的猜测,却觉得难以置信。她站了一会,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下意识向那边看去。
吴盈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歪歪扭扭的走向清平,清平冷冷的看她一眼,道:“你醉了。”
吴盈痴迷的望着她,道:“我没有醉,我知道你是谁!”
“不。”清平果断道,“你是喝多了,回去吧。”
吴盈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又要去抱清平,清平推开她一字一顿道:“我不想知道。今夜的事我只当没发生过,吴盈,回去吧。”
吴盈被她话中的冷漠刺到了,恨声道:“你便是这般薄情寡义么,是了!我早该知晓,你就是这样的人!”
清平低声道:“......回去吧,做朋友,不好么?”
吴盈眼中似悲似喜,梗咽道:“不好,谁要和你做朋友!你这个不守信用的骗子!”
清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的欢快,吴盈摇摇晃晃就要跌倒,清平伸手扶她,见她双眼紧闭,嘴里仍是在叨念着骗子之类。
吴盈扒在她身上,两人衣裳不整,姿势暧昧,若是此时有路人经过,再听到先前那番话,怕是没什么都要变成有什么了。
她不由得庆幸此时是夜晚,这水榭附近来往的人也少,只是不知道该拿吴盈怎么办,正发愁呢,突然有一人道:“清平。”
清平心中一跳,抬眼看去,楚晙就站在不远处,水榭前的灯笼洒下一小块光亮,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不甚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白天事情有点多,晚了,不好意思啊,风暴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