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了一番楚晙的用意,若是刘甄知道自己已经走了,最后却在晚宴上看到她,是否也会认为,这只不过是皇帝对她忠诚度的试探,试探刘甄忠诚度的人选正是她李清平。清平一事,即是她不忠的污点,自此以后,她与刘甄,恐怕再难以如初了。
那些多年的情分,就这样消耗殆尽,哪怕她有心补救,刘甄也能大度不计较,两人之间都已经生出了间隙,是如何都填补不了的。
这么去想,清平感觉自己无颜面对刘甄,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她第一次没有选择楚晙,而是站在了自己这边。
归根到底还是她们太天真了,以为真的能瞒天过海,就此逃之夭夭。但清平若是逃,也必然会留下踪迹,长久的逃亡是不可能的,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被楚晙抓回来。清平心中冷笑,后宫自然可以消声无息地多一位侍君,但朝堂里绝不会让一位礼部侍中轻易销声匿迹。
两者需要付出的代价截然不同,清平飞快地瞥了眼御座前的那人,赤红的帝服衬出那份天然的威仪尊贵,将权势威严烘托到了极致,她低下头,如同在场所有朝臣那样,无声地臣服于皇权之下。
登基大典结束后,皇帝在永和宫设宴,一众官员随驾赴宴。入夜,宫中华灯璀璨,从夜空中飘下几点雪花来,群臣中有人便言道天降瑞雪,实乃吾皇之德云云这般歌功颂德,周乾坐在离皇帝较近的那桌,皇帝为显其功劳,特意赐了座与她,同宴中的兵部尚书占鑫也沾了些光,最初是她强烈要求起复周乾,皇帝照例表彰了几句,赏赐下一把宝剑,周乾起身推辞,皇帝笑道:“爱卿不必多礼,你平定云州有功,自然担得起。”
周乾道:“仰赖陛下恩德,臣不敢居功。平定云州的功劳应属朝中诸位大臣、以及云策军中的万千将士;概六州同心,运送粮草马匹,方能击退强敌。臣得陛下信任,起复再用,不胜感激,不敢冒领此功,烦请陛下多多抚慰阵亡将士家眷,能有今日之功,是仰仗举国同心之力,社稷万民之劳。”
皇帝十分欣慰,当众点了兵部的名,令其核对阵亡军士名单,由礼部协同户部一同办理。
礼部尚书颤颤巍巍地起来行礼,皇帝登基大典刚过,礼部上下已经耗尽了力气,没想到竟然还要接着忙,温天福便向皇帝进言,请增调官员补礼部的空缺职位,皇帝允了,并安慰老臣,登基大典礼部功劳最甚,照例赏赐财物若干。
清平坐在宴席中,吃食只是略略沾了沾嘴,并不多用。她若无其事地抬眼看去,终于在一个角落瞧见了刘甄的身影,两人四目相对,刘甄眼中是说不出的震惊。
清平只觉得心中有些悲哀,收回了目光,不敢也不能再去看她的脸。一旁的陈开一有意无意地道:“李大人?”
清平侧过头去,像是有些醉意般迟疑了片刻,才回道:“陈大人有事?”
陈开一笑道:“没什么。”不曾想她酒杯未沾几口便先醉了,心中有些好笑。她转念一想,这位李侍中虽瞧着年轻,但行事却极有章程,查其履历,皆是步步稳实。上位者惯来喜欢多磨练上心的臣子,陈开一眼中闪烁,心中早有定论。
清平哪里知道她心中所想的这些,她看着面前的杯盏,酒色澄澈,在白瓷中映出一轮光,晃的人未饮先醉。
殿中暖意如春,觥筹交错,也衬出一番喜乐和睦来。夜深了,皇帝体恤众臣工辛劳,特许明日不必上朝,众臣再度拜谢皇帝,纷纷告辞而去。
清平跟着礼部众官出了乾光门,路上碰见一位青袍官员,向温天福行礼,温天福道:“谢大人也是宫里宫外的忙碌了许多天了,如今事情完了,可以好好歇上几日。”
那人忙道不敢,清平听见声音觉得有些熟悉,等那人抬起头,赫然是谢祺。
谢祺显然也看见她了,那瞬间清平觉得她有些慌乱,她目光掠过谢祺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谢祺抬袖再拜,道:“温大人,下官先行一步了。”
她从清平身侧走过,两人目光交错,谢祺脸色阴沉地匆匆离去,清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吴谢皆为贺州大族,分属岭北岭南,谢家势力似有向岭北扩张的趋势,甚至在岭北出资修建丽泽书堂,不限身份招揽学生,但碍于吴家所阻,其他方面一直都没能成功。
谢祺必然是知道些什么事,清平略微思索,决定明日去百柳巷中其他人家府上递呈拜帖,探探朝中风向。
作者有话要说:qaq我前几天把ipad 给我妈看书,忘记里面有一个晋江app,上面有我自己的小说……对就是这本,然后她这几天就看完了我写的小说,刚刚吃完饭,我在客厅写的时候,她突然把我叫到房间里,和我聊起了我的小说,告诉我这个bug有点多,前面要改,不然不精彩,听的我都怀疑人生了。她老人家还老神在在地批评了一下我不写大纲的愚蠢举动,qmz,然后说前头不好看后面还ok????
我说你怎么确定这是我的小说的呢,她说一看这个写作方法就是你了~她说你看到读者说你的人物名字经常忘你不觉得感到羞耻吗?每天还说天气冷找理由推卸,明天就给我去买个烤火箱放客厅……
掩面羞愧嚎啕大哭,我高中毕业多年,却在今夜再次感受到被教导主任支配的恐惧!!!我站在她床边,听她评文评的头头是道,从脸红到了脖子,像一个早恋被抓住的女孩纸,只能喏喏附和,啥也不敢说=。 =
非常的如魔似幻了,请问母上大人的晋江号在书评区吗?在吗?在吗?在吗?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