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世界有它的规则,对于连结术来说,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能量无法被消灭或者是转移。你拿起一个铜币,另一个铜币也随之升起,但你手上的那个铜币会像两个铜币那么重——因为你确实抬起了两个铜币。
当然,这是理论情况,因为两枚铜币不可能百分百一样,所以能量会有损失,你会感觉像拿起了三枚甚至更多的铜币。两者的连接越好,你浪费的能量就越少。
比如说,你把一根树枝折成两段,再用连结术把它们连接在一起,损耗的能量几乎没有。但如果你想把水和火连接在一起,再发出一枚水火弹或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后果往往会非常可怕——不是你的精神力枯竭,就是符文会发生剧烈的爆炸。
在我了解并掌握了连结术以后,特拉卓开始给我讲述符文术是如何构成的。
实际上,符文术就是弗斯,连结术和事物本名之间的联系。对于一些简单的或是自己熟悉的东西来说,比如把铁勺当成泥巴,把自己的心脏扭曲成石头,你并不需要掌握事物的本名,也不需要把它们说出来。
但对于符文术这种比较复杂的模型来说,本名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我们以一级符文术冰雷箭为例子,首先,我们需要画出一个符文,符文是一种提前绘制好的框架,它可以用来储存弗斯,并且让力量以特定的形式发射出去。
然后我们需要构建弗斯并把它注入到符文中去,对于冰雷箭而言,弗斯很简单,“我相信冰和雷能融合在一起”即可。
接着,我们需要呼唤冰的本名和雷电的本名,不用太复杂的次本名,冰和雷就足够了。
然后我们和冰雷建立弗斯,并且把它们用连结术连接起来。
最后我们把连接好的冰雷力量安装在符文框架上,然后在符文和冰雷之间建立最后一层连接。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不断输出精神力,也就是法师所谓的魔力。
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我们参与了,冰雷力量会和符文连接在一起,然后按照符文提前设定好的,凝聚成一支冰雷箭射向你的敌人。
我明白这说起来好像很费时间。但特拉卓告诉我,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在脑海中完成,所以对熟练的符文师来说,符文术往往在瞬间就能成型,只要你足够坚定。
“落后的法师还在把自己当成符文,可笑的是,他们统统把符文术当成异端邪说。”当天晚一点的时候,特拉卓谈到法师,语气里充满不屑。“他们每天施法前都要屋里哇啦地吟唱一大堆咒语,”特拉卓说到这,做了一个羞辱性的手势,语气尖酸刻薄,“以为这样就能和其他人区分开来,让法师看起来像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团体。”他喝了口水,接着说;“但其实他们也是使用‘弗斯’施法,那些屋里哇啦的咒语除了本名外,就是和今天给你的树脂一样的把戏,让他们相信自己是靠那个调动了魔法元素。哈!”他大笑一声,“一群傻蛋。”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的确如此。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断地练习特拉卓交给我的连接,我很快就熟练掌握了七十多种二物连接和二十多种三物连接,甚至还有七种四物连接,虽然每次都会弄得满脸鼻血。
对于符文术来说,连接的事物越多,不一定越强,但效果就越多,比如雷能提供麻痹啦,火能提供燃烧啦,对于某一些搭配来说,更是可以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之后的四五天里特拉卓没有教我新的符文术,也没有教我如何找寻事物的本名,我们转而开始学习化学,炼金术和物理学,我不得不承认这都是一些比较枯燥的学科。
炼金术除外,亲眼看着自己炼制出不同的药水还是颇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日子又一天天过去,我们已经走完三分之二的旅程,特拉卓依旧没有教我符文术的打算,我表面依旧耐心地听他讲那些电学、磁学和力学的东西,心里却越来越焦急。如果特拉卓走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找到另一个和善的符文师教我这些。
又过了两天,我稍稍来了点精神,特拉卓声称今天要教我一样新技能。
我正襟危坐,特拉卓坐在我的对面,“今天教你‘魔方’游戏。”他说,“如果你学会这个,我们就开始学习如何寻找事物的名字。”
我心花怒放,仔细地听特拉卓讲述“魔方”的技巧和要点,这是一种基于意识二分法发展出来的锻炼方法,非常的简单——把大脑分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想象出一个三阶魔方,另一个部分试着还原它。
听起来也许很简单,但做起来才知道有多难,每一次用脑袋旋转魔方的同时,另一半的脑袋就要立刻把魔方变成旋转后的样子。
最开始的时候我几乎要好几个小时才能还原魔方的一面,结束后也精疲力尽,不想说话,两天后我才能在一分钟内还原好三阶魔方。
特拉卓很满意,告诉我说什么时候能在一分钟内把五阶魔方还原,我们就可以开始下一阶段的课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