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有着盛气凌人的态度,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办公桌后头的林。某人只觉得自己像只鹌鹑,被一群豺狼虎豹盯着。眼看对方不作声,似乎只想用视线在自己身上盯穿一个洞来,林也只得先开口问道:“各位来到学院,有失远迎。却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舒尔伊翁给身旁的狗腿子一个眼神,那人便会意地走了出来,说:“作为橙果伊顿学院的拥有者,根据报告,——”那几位新加入学院的教员,得意洋洋地看着某人,“——有鉴于这些日子贵方在协调学院所需资源时,多是力有未逮之情形,且长期无改善状况。舒尔伊翁爵士决定解除贵方学院事务长的职务,交由其他有能者担任。特此通知贵方。”
原本林看到一群人走进来的感觉是蒙的,如今却是被吓呆了。这算什么!压住心中窜腾的怒意,林咬着牙,用着愤恨的眼神盯着舒尔伊翁,说:“我怎么不知道阁下成为了学院的拥有者,这有误会吧。”
又是一个眼神,舒尔伊翁身旁的人从行囊中掏出一张羊皮纸卷,说:“这个就是所有权的证据。由查理李察克基金出资所成立的学院,所有权理所当然也属于查理李察克基金,也就是其管理者舒尔伊翁爵士所拥有。这上头不光有你的签名,还有前会长橙果伊顿的签名。关于契约的效力,可是有监察官阁下所认可的。”几位披着黄披风的魔法师,拱了拱手示意。
林定睛一看,那张羊皮纸卷正是当初自己写给前会长,希望由查理李察克基金出钱,支应前期学院成立花费的请求书。本来是希望能借着前会长的势,迫使眼前之人把钱吐出来,结果依旧石沉大海。也是之后才下定决心,自己出钱顶着前期的压力。
身边的人多有不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大概也就自己有信心,学院这事能成,所以才大胆把个人的资金投入。当初不能确定的,也只有多久才能回收的问题。
只是没想到,当初一纸请求书,如今成了所谓的证据。林恶狠狠地笑道:“几位,是不是有所误会。学院自始至终,都没有收到过来自查理李察克基金的资助。就这样认定自己是拥有者,会不会太武断了。”
“证据呢?”那站出来说话的人,张扬地舞动着手中的羊皮纸卷,说:“你说没有拿到钱的证据呢?我们看到的,只有这一份学院资金完全由查理李察克基金支付的证据。还是你自己写的,上头也写得明明白白。”
披着黄披风的监察官中,有一人站出来说道:“崔普伍德阁下,这份证据可是相当明确。假如您无法提出其他更明确的证据,您就无法反驳舒尔伊翁爵士对于学院所有权的声明。所以请不要自误,请按照学院拥有人的命令行事吧。”
听似维护,其实也是踩实了那份‘证据’之意。其他几位监察官甚至低调发动了魔法,虽无大张旗鼓,但发散的魔法灵光也透露着几分威胁之意。大有只要某人不从,他们就立刻动手拿人的意思。
脑子飞快地运转,林思索着破局之法。假如这一局是在地球,直接把学校的银行账户出入账情形公开,有没有从查理李察克基金处得到一毛钱,那可是一清二楚。即使舒尔伊翁现在才汇款进来,也大可用学院创立之初并没有得到任何帮助为理由,反驳对方。毕竟在地球上,钱的流向只要是透过银行,是很容易查得清清楚楚。
但迷地是个靠现金在流通的世界,除了人证之外,很难找出物证,去左证一些事实或谎言。
尤其监察官代表了魔法师之间的法律,言出法随说得就是这么一群人,所以监察官的品德是备受重视的。但一个群体中,有好人就会有败类,更不用说每个人都还会有各自的立场与想法。
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就成为了污蔑人,但却不容质疑的铁证。
假如某人很能打,大可把这群人揍趴下了,没道理也会变有道理,有证据也能当成没证据。偏偏自己是势弱的一方,所以这个方法行不通。
但毕竟这所学院是自己建立的,为了永续经营,为了避免人走政亡,自己在方方面面的规矩可是规划了不少。而那些规矩可是经过公告,以及当时学院内的所有成员,包括教员和学徒签字认可的,而不是自己订爽的。
而拿学院的内规来做最后的抵抗,也实在是逼不得已。林像是要给自己壮胆,从书柜上拿下那本厚重的学院章程,重重地放在桌上后,说:“学院的运行,并不是靠着一闪而过的念头,便做下举足轻重的决定,学院有学院的规范。在教员的任免规范上有清楚载明,在合约期间,除了违反重大规定与教员自愿离职之外,除非经过学院全体成员三分之二以上的弹劾,才能强制解职任何教员。哪怕你是学院的拥有者,也没有资格将我解职。”
会这样规定的理由,一者,教员的薪水真的不算高,对普通魔法师来说。所以只要有人自愿离去,学院方并不会加以限制与阻止。毕竟教得都是些最基本的基本魔法知识,能成为正式魔法师的人,这一方面绝对没问题。
再者假如真的不适任,三分之二的高门坎弹劾,已经足以证明该教员恶行重大,且在学院明列的禁止事项之外。这样的人被辞退,算得上是合情合理了。那自己算是这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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