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论联姻之后,绢之国有没有准备其他后招。这整件事情,林就觉得是胡扯加上异想天开。几天前的闹剧,就已经让某人提起戒心了。今天又来这么一出,是个正常人,会以为这是天上掉一个馅饼下来,还是鱼钩上的鱼饵?
老家有句话:’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这句话的另外一层含义是,君子他妈记仇!而且还记三年!
自己能不能算是君子暂不考虑,但记仇这件事情是没跑的。前几天被闹了一阵,今天来撒点香饵,就想叫我做舔狗?
既然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林扳起了一张脸,义正严辞地拒绝说:”假如这就是你们的打算,趁早打消了念头,回去绢之国想其他方法吧。不用打我这里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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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尴尬笑说:”阁下,您为什么这样说呢。这难道不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吗?”
摇了摇头,林比出了两根指头,说道:”两个问题。第一,绢之国与海德尔帝国的约定是否为真,详细内容是什么?不论是如你所说,或是几日前古哈伯爵说的那副模样,都没有强而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也就是说,你所说的绢之国危机,究竟是真危机,还只是哭惨博同情心而已,我不知道。”
诈骗三套路:卖惨使人同情,画饼引人贪心,恐吓让人害怕。只要有其中一招行得通,则钱财滚滚而来,诸事得偿所愿。
假如说几天前的事情,可以算是恐吓。或干脆说,对方打算直接上武力胁迫了;只是因为种种因素,让他们放弃使用武力。那么今天的事情,就是卖惨兼卖公主的套路了。
想到这,林忍不住露出讥笑的表情,继续说道:”第二点,西贝货和蕃,这算是老黄历了。只得你一个随从的公主,光论这排场,就让人不得不怀疑她公主的头衔是真是假。所以下嫁之说,倒像是希望用一个美人,换我织锦的技术。”
面前两位绢之国的客人闻言,顿时一滞。王朝急忙忙地说道:”新都公主确确实实是由我大王册封,货真价实的公主。至于随从问题,我等乘坐海德尔帝国之飞空艇,人员数量当然无法完全按照规制来,只能从简。这并非我们的问题,阁下何来此言。”
林双手一摊,说:”当然,我可以相信册封是真。但这个公主的成色是真是假,那可就不好说了。总之不论这位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我想要说的重点不在她身上。我想说的是,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另外两位咄咄逼人的态度,到如今的做法,当中可有任何诚意可言?还是说,贵方将这件事情当成国与国的交际,威吓不成就改利诱。然后对方就会既往不咎,只考虑能得到多少好处?我可是人呐,心是肉做的。不想要的东西哪怕有再高的价值,我也可以说不。天大地大,我不爽最大。”
眼前的魔法师一通抱怨下来,说得王朝羞愧难当。新都公主像是想辩解什么,但她抬了几次头,却又都放弃了。
见两人无言以对,林又说道:”再说,你们应该也都看到了,我制作的是可以附魔的丝绸。我并不清楚绢之国有没有能力做同样的东西。或许有,你们也是秘而不宣。但我就想问一句,假如绢之国拥有制作魔法丝绸的能力并广为人知,让丝绸不再只是有钱人的玩物,还能成为重要的保命装备。那么,绢之国还保得住吗?我不知道在你们的传承中,有没有这么一句话留下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林这么一讲,瞬间就让面前的两位客人神色一僵,流出冷汗来。
看这副表情,林就大概知道了绢之国的处境,纵然不完全如这几位客人的危言耸听,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念着那份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香火情,林心中一叹,却是面色不改地说道:
”我可以相信我能制作丝绸这样的事实,可能会对绢之国造成一定的困扰。纵然我没有打算将这作为商品,往外贩卖。假如希望解决这件事,我希望贵方可以提出确实证据,和有诚意的提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空口白话就希望我相信。能够成为魔法师的人,没有一个是笨蛋。所以两位,请回吧。我不认为你们的身份,有资格临时决定什么事情,顶多就是个传话的。所以请回去,找能够决定事情的人好好商量。希望我们下次见面,能够在更友善的气氛下。而不是像今天这模样。请。”
不知道是某人言语中的诚恳感动了他人,还是点出来的事实惊醒了他人,总之两位绢之国的客人不再继续纠缠。客气地说了几句,便离去。
从两人离去的模样看来,这件事情应该还没结束。林坐在沙发椅上,思考着这几日的情形。
绢之国的人来访,可以说并不让人意外。既然自己可以制作丝绸的传闻被传出去,迷地大陆垄断着丝绸生意的人,理所当然会找上门。
只是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某人暂时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