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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双双回到悦来老店时,不仅昨天被方婉蓉所迷的群雄皆在,而且还多了先前离开的阴损三鬼,店中主事的不是天香玉女方婉蓉主婢五人,而是西北武林道人称辣手观音的陈素娥,看来方婉蓉她们还没回来。
对于辣手观音陈素娥,玉狐并不陌生,跟随方婉蓉的半年里,曾与她见过几面,知道她是方婉蓉的八师姐,今年刚满十七岁。由于她长得貌美如花,出手对敌时狠辣无情,故而出道不久,便得了一个辣手观音的美号,观音是指她的像貌,辣手指的是她的对敌手段。
方婉蓉同师姐妹九人,彼此年龄差距甚大,前三位已年近八十,中间三位最小的也已四十六岁,方婉蓉的七师姐柳含烟年方十九,而方婉蓉自己则刚满十五。师姐妹九人,皆有四个随身侍女,她们的师傅,是月魄门的现任掌门天香妃子邵楚君,九十年前曾在江湖一现芳踪,不知迷倒了多少王孙公子、武林俊彦。
师姐妹九人中,方婉蓉虽然年龄最小,可不但人长得最美,悟性也最高,深得天香妃子和同门师姐的宠爱,这次月魄门重出江湖,数她权限最大。她在师门时,大概是年龄相近的缘故,与八师姐陈素娥的关系最好,所以出道时请陈素娥在暗中策应自己的行动,两人一明一暗配合默契,无往不利。
昨晚,陈素娥闻报方婉蓉主从六人失踪,心急如火,一面传书师门求援,一面带人赶到悦来老店主持大局。她先后派出三拔人,沿方婉蓉追去的方向搜索探查,可至今没有一点消息,正准备亲自出马,不想玉狐带着晁洪先回来了。一见玉狐,早已心急如焚的陈素娥,象是溺水者抓住了稻草,急声问道:“丽真,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我九妹她们五个呢?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玉狐把昨天离开悦来老店后发生的事,择要告诉了陈素娥,最后道:“……我被血影探花虏走,便不知道小姐她们后来的情况了。我是被洪大哥从血影探花手上救下来的,为了解开星魂门的独门封穴手法,直耽搁到现在才回来。”说到解穴时,娇颜上升起了淡淡的粉霞,她瞒下了晁洪的真实姓名和来历,按晁洪住店时的化名洪铁强称洪大哥。
“唉呀!九妹中了尸蛊腐毒,这可怎么好?”陈素娥想到方婉蓉的花容月貌,以及玉狐所描述她身中奇毒、穴道被封、玉体半裸的香艳情形,心中不寒而栗,“即使她没落在血影探花宇文俊手中,那也危险得很。走,你和洪壮士再辛苦一趟,快带我到出事的地点去看看,希望能找出些线索,时间越长她越危险。”
玉狐和晁洪虽然已知方婉蓉主从无恙,却不敢说破,只得带她到昨天出事的地点去查探。为了安全起见,陈素娥除了带着自己身边的四个侍从,把店中一切可用的人手全带上了。
当一行三十多名高手赶到出事地点,血影探花的断臂仍在,时隔一夜竟然未被野兽吃掉。辣手观音查得很细,照着玉狐的描述,指派人手将当时的情景一一复原,并且亲自到血影探花和宏儿现身之处测算方位距离。
等她从宏儿现身处回来,脸上忧色重重,看了看六女留在当地的印迹及血影探花断臂的位置,象是自语,又象是在问别人:“这世上真有能提着一头壮牛驭气飞行的人吗?而且那人还是一个少年?以九妹当时的情形,落在他的手里会有什么结果?咦……”
她无意举目四顾,突然盯住了十丈外的一颗大树,身形一闪,人已站在大树前,对着树干上一片鬼画符似的痕迹看了好一会,脸上凝重之色渐转轻松。
“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不仅武功高得吓人,行事也怪得很?就连色压群芳、美若天仙的九师妹,竟然也未被这小子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多半真的是个‘小妖怪’。”她刚才还在为自己九师妹的清白担心,此时却又为方婉蓉保住了清白而愤愤不平,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其实不难理解,你心目中的宝物,如果被别人抓在手里,你一定非常担心会失去宝物,如果那人全不动心置之而去,你又会为心目中的宝物感到委屈。陈素娥此时的心情正是如此,在她认为必然发生的事没有发生,不但为自己先前的担心叫屈,而且为自己的宝贝师妹深感不平。如果她要是知道宏儿已经结婚,六位娇妻的姿色全不比方婉蓉差,那么她就绝不会再有此时的心态了。
她嘴里轻念着“小妖怪”三个字,疑惑地自语:“这不象是江湖人的字号,听起来到象是长辈对晚辈的戏称。这让我到哪去查?”转身对跟在身后的众人问:“你们谁听过江湖上有个叫‘小妖怪’的少年高手?”
一看众人大眼瞪小眼,陈素娥又问:“你们谁知道昨天中午,在店中吃饭的那老花子和老和尚的来历?他们的外号叫什么‘老狡猾’。”
“回八小姐,那两人属下三人全认识,老和尚是少林掌门的师兄,法号法明;老花子是丐帮帮主的师父,名字叫邓公义;他们两个的江湖字号不叫‘老狡猾’,前者叫中岳笑佛,后者叫九州侠丐。”鬼盗封平,神色恭敬地回答,一副奴才像。
“唔,看来‘小妖怪’和‘老狡猾’,应是他们二老一少彼此间的戏称啦。
只不知九妹藏在何处练功,只有四个小丫头在旁护法,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我得想办法找到她们五个,让我看看她们可能去的地方……“陈素娥自语着,转首查看四周的山势地形。
不愧同门姐妹、闺阁知己,她很快便判明了方婉蓉五人的去向,随即带人找了过去。当天傍晚,她们终于找到了已经功行圆满的方婉蓉,因天色已黑,一行人只好赶回悦来老店。
深夜,悦来老店后面的客栈,警哨密布,戒备森严,在中间的上房里,师姐妹两人正在密商。
“九妹,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小子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你?还成全你练成了天香元婴和天香神罩,我可不信世上有这么好心的人,别是你已经被他……,那可是叛门的大罪!“”八姐,别胡猜!我怎么敢忘记门规,你看……“方婉蓉说着挽起左袖,指着粉臂上一点胭脂印记又道:”这不还在吗?要是真被他……,咱们下山前师傅点的这点守宫沙,早就不在了。“
“我看看,别是你自己做的手脚?”陈素娥把住她的粉臂擦了擦,这才放了心,轻抚着她那雪白细腻的肌肤,成心逗她:“听丽真描述你当时衣裙不整的情景,简直能迷死人,连那老和尚的脸都胀红了,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依我判断,他不是想钓大鱼,就是有毛病。”
“什么钓鱼毛病的,他根本就没到跟前来,看不见,自然就能不为所动了。
再说那‘小妖怪’,他也没有那么好的心,他救我助我全是有条件的……“”看看,让我猜着了吧!“陈素娥故意打断,摆出一副自呜得意的样子接着说道:”他是不是让你答应将来嫁给他?或者约你和他在什么地方幽会?再不就……“
“什么呀!”方婉蓉又羞又窘地打断师姐的话,语带失落地辨白:“他可没提你说的条件,你听听,一是让我答应今后不再找老和尚与老花子两人的麻烦;二是让我把在店中迷住的人全放了;三是让我把咱们半年前在四川劫的贡银还给朝廷,全是些正经事。
我当时心里一气,只答应他前两个条件,而实打实的却只有一个半,就这还后悔得不行。因为即使我一个条件也不答应,他也会救我助我的,晶果和石乳就藏在落在我身边的那支牧笛里。他早就打定主意安排好了,偏要和我讲什么条件,让我白费了半天心机,结果还是落在了他的算计中,简直能把人气死!“她在述说的语气中,无意间已暴露了自己的心态。
“就是嘛,谁愿听他说正经事!”陈素娥听出病语,在旁故做气愤地出言打趣,不等方婉蓉反应过来,又接着质疑道:“他即然没有看到你们,你们身上被封的穴道又是怎么解的?”
“唉呀,我又上当了!”方婉蓉猛然省悟,“穴道是他解的不说,连衣服也是他替我们五个盖上的。
师姐,看来他真的一点没把我放在眼里!“方婉蓉神色暗然,她的自尊受到了伤害,已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好九妹,快别懊恼。”陈素娥在旁劝慰道:“如今看来,他虽然比我原先想像的还要厉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吃亏在不明敌势,即已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以后总有扳回来的时候。”
“八姐,我是不是真的很差?”
“你怎么这样没有信心?放眼江湖,我还没有发现一个能比得上你的女孩子。依我判断,他所以能够做到绝色当面不动心,除了有毛病,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他的确是个守礼自持的君人,二是他身边已有不比你差的女孩子。可这茫茫江湖,难道真有与师妹不相上下的女孩子吗?
“”唉呀!我知道他是谁了……“
“师妹,你是说……?可传说中,他是个长得俊秀绝伦的人物,怎么会是…
…“”师姐怎么忘了他的绰号叫百变神魔了?我想除了他这个人,再不会有别人了。“
“唔,如果真是他,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听传闻,九天玉女、南天三凤、凌云玉凤和昆仑青凤全是绝色。对了,师妹答应他的事……”
“对于第一个条件,我只答应自己不再找那两个‘老狡猾’的麻烦,却没答应你们也不能去找,只要有必要,你们到时还可以代我去找他们两个。至于第二个条件更好说,只要这些人自愿跟着咱们,他就不能说我违约,到时我专门带着这些人气他,哼,我就不相信他敢把我天香玉女杀了。”
方婉蓉在屋里说气话,以为除了八师姐陈素娥,不会再有别人听到,万没想到,不仅有第三者,而且这第三者还敢发言。
“嘻嘻,宏哥当然不敢杀你,蔷姐已把你定为我们姐妹的一员,他伤了你,我们六个饶不了他!这不,蔷姐深怕你出什么意外,让我在暗中为你护了一天法,如今你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嘻嘻,我叫封慧娘,不用客气,我是不用送的,咱们姐妹不久就会见面。”
声音甜美,出自少女之口。当笑声方起,屋里师姐妹两人立即灭灯拔剑在手,等她说出“宏哥”两字时,方婉蓉与陈素娥,已双双从窗口跃出,待她说完“……不敢杀你”一句,两人已寻声跃上屋顶。
两人动作不可谓不快,可房顶上却没人,声音反从院内向上传来,等两人跃落院内,声音又转从上方传来,两人抬头,总算找到了声源,可随后却傻了眼。
甜美的声音,是从头顶上空传下来的。月色中,一片巨大的怪影飘浮在半空中,怪影上一点珠光闪动,不注意准会当成天上的星星。借着月色珠光细辨怪影,似雕非雕似蝠非蝠,双翼展开足有八丈,首尾两端丈五有余,振翅盘旋无半点声音,真象是一片黑云。
明知说话之人就在上面,师姐妹两人苦无上天之能,没奈何,只好站在院内听她信口开河。待她把话说完,半空中珠光一闪,迅若流星射往天边,再看时,半空中的怪影早已无影无踪了。方婉蓉与陈素娥两人彼此对视一眼,谁也说不出话,双双垂头丧气地回到屋内。
想起刚才那位少女的话,陈素娥摇头笑道:“九妹,过去只听人说那小子十分古怪精灵,最喜欢捉弄别人,没想到他身边的几个,也这般捉夹,看来你以后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了。”
“他们怎么样,与小妹有什么关系?你别硬往我身上乱安好不好。”
“怎么没有关系?没听那位姑娘说,你已经被定为她们的姐妹,早晚要和她们在一起的,如果不早做些准备,到时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别听她胡说,我是一辈子不准备嫁人的。再说了,世上只听说妻子间彼此争风吃醋,哪听过妻子反为丈夫拉人的,不是那小子有毛病,就是她们六个有问题。”方婉蓉自家心里有病,不敢多谈,赶紧扭转话题:“乱七八糟的,别说他们,到是说说咱们失踪的人吧。”
“也到是!”陈素娥想起正事,思索着说道:“看来星魂门已经开始动手了,我先后派出找你的三拔人,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回来的,大概全部被他们弄去了。我看咱们得早些准备,等支援的同门赶到,立即出击,与其等他们发动,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此事鲁莽不得,最好是抓到真凭实据。”方婉蓉分析形势,陈以利害:“咱们目前的对手,明暗中可不仅只是星魂门一家,以那小子来说,他一个人就有吃下那三拔人的实力。再有就是一直在暗中活动的武林三皇、神剑盟和官家大内的锦衣尉,他们的实力都不弱,都有乘机暗中出手偷袭,借以挑起事端的可能。
而其他各门各派的人,也都在盼着咱们与星魂门拚个两败俱伤,他们好从中鱼人得利,摆脱咱们两家的控制。“陈素娥沉呤着道:”唔,是不能鲁莽,一子投错,很可能满盘皆输。不过,在直觉上,我还是觉得星魂门的可能性最大。“
方婉蓉:“是啊,过去两家实力相当,所以表面上相安无事,可暗地里一直在斗。百年前他们收活尸,而咱们伏走骨,彼此各有增加;六十年前,他们设计将黑道和邪道高手收归己用,而我们也适时把白道和侠义道高手一网打尽;半年前他们降伏了中原各派,而我们也控制了西南和西北的武林道;经过这三个回合的暗中较量,星魂与月魄两门只斗了个平手之局,实力长消彼此相当。
如今形势不同了,他们从北极找到了万年僵尸,培出了能克制咱们天香神功的尸蛊腐毒,无形中实力已远远超过咱们月魄门。明争暗斗二百年,一旦占了上风,给谁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暗中消弱对手实力,适机一举歼灭,正是对付强敌的不二法门。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即使我们已掌握了真凭实据,也只能暂时忍耐,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按祖训尽快找到始祖谷,把天香神功练至极境。“”这口气真难忍。“陈素娥感叹:”咱们月魄门创立近千年,就因找不到始祖谷,掌门一职代理了十二任,而门下的所有弟子也无法正式行道江湖。如果不是又出了一个星魂门,在暗中与咱们作对,逼咱们不得不与之周旋,很可能至今也不会有人知道天下还有一个月魄门。九妹,你可知道师门祖训是怎么说的?为什么定得这么怪?“
方婉蓉:“有次师傅和师叔谈论,我当时正好在场,到是听她们说了一些,好象咱们月魄门由唐时风尘三侠中的红拂女所创,后来随她丈夫李靖一起出游不知下落。自从她离开,门内事务即由她唯一的弟子掌理,也就是咱们月魄门的第二代祖师,由于红拂女走时未移交掌门一职,所以后来的十二代掌门都是代理。
一来第二代祖师非常想念自己的师傅红拂女,二来月魄门掌门一职需红拂女册定,三来天香神功需借李靖住处的灵药才能练至极境,所以久等红拂女不归后,第二代祖师开始四处寻访。由于第二代祖师只知李靖住在一处深谷中,而不知具体的地点,以至找遍了天下也没找到红拂女和李靖的下落,临终前将李靖住处定名为始祖谷,遗命在找到始祖谷之前,月魄门弟子不许正式出山行道。“陈素娥:”找不到始祖谷,就不许正式行道,这遗命真怪得很。“
方婉蓉:“依我猜测,第二代祖师是担心天香神功未练至极境,行道时会给红拂祖师丢人。尤其咱们月魄门中的弟子,全都是美貌女子,一旦拚斗时败在人手,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陈素娥:“恐怕你猜对了,你昨天的经历就是一个最好证明。可这个始祖谷,十二代人找了近千年也没找到,而我们一时间又怎么找得到呢?眼前形势逼人,只星魂门这一关,咱们就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