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妃明示。”
“你中了一种名叫倾城的毒药,应该是你睡着了之后,有人把毒烟从门窗的缝隙吹到了你的房间。倾城这种药很奇怪,若是清醒时闻到,并不会影响心智和记忆,可是若是睡梦中闻到,就会丧失心智,按照本能循着味道走到有天香这味药的地方,而等睡醒了之后,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楚安歌说着轻笑了一声,她还记得她以前曾经问过萧齐,为什么窦贵妃能把皇上留在身边那么久。
萧齐当时倒也没有防备她,就把窦贵妃这个秘密告诉了她,只不过窦贵妃要更狠一点,她是把天香里掺上了一些媚药的成分,并且做成自己的香粉,所以皇上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找窦贵妃。
看样子,萧齐可并不只是把这件事跟她说了,应该是也更陶清霁说了,而陶清霁之前经常去给窦贵妃请安,自然也就有机会接触到窦贵妃的东西,偷上一点药并不稀奇。
好在陶清霁不过就是想要借此逃避和萧齐的婚事,并不想真的委身于文渊。
换句话说,大概陶清霁没想到这一次出来,只有文渊一个男子,若是换了别的家世显赫的公子,结局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倘若陶清霁真的和别的男子发生了什么,那这件事就绝对是无法隐瞒了。
所以……陶清霁现在对自己还不够狠。
楚安歌想着目光也有些飘渺,陶清霁现在年纪还小,若是在过个三五年,恐怕就不只是如此了。
文渊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自然不傻,楚安歌这么一点,他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本来以为要是他真的走错了房间,那就是让他以死谢罪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现在竟然是被算计的,他又如何能接受得了。
看着文渊的脸色骤变,萧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不用多想,这件事告诉你了,只是不希望你自责,陶姑娘应该也不会把事情闹大。”
“多谢王爷和王妃。”
文渊再次抬手拱了拱。
“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楚安歌说完打了个哈欠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萧隐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文渊抿了抿唇,双手在袖子里握成拳头,他出身寒门,父母早亡,只剩下他和姐姐相依为命,他本无心仕途,可那一年选秀却把他姐姐选进了宫。
自此以后,他和他的姐姐就失去了联系。
为了知道姐姐的音讯,更为了不然姐姐在深宫之中受欺负,于是他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拜师学艺,终于考了个武探花,这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
他不怕死,可是他却害怕连累自己的姐姐。
今日的事情,虽然看似结束了,但是陶清霁是二皇子侧妃的事情不会改变,她就算不愿意,最终也会是窦贵妃的人,而今天的事情,对陶清霁来说,就像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剑,虽然这剑明明是她自己挂上去的,可是她却会永远记得,然后找机会解决这件事,一劳永逸。
文渊定了定神,立刻回了房间,提笔给宫里的姐姐写信,提醒她也要多多提防。
第二天一早,楚安歌正在洗脸的时候,便听到萧隐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昨晚,客栈里飞出去了一只信鸽,信鸽是往宫里送信的,收信的,是一位姓文的常在。”
常在是宫里妃嫔之中等级最低的了,基本上就是秀女进宫之后,只要没被送回去,就会被封为常在,这也意味着文常在还没被皇上临幸过。
楚安歌从霓裳的手里接过布巾擦干了水,才开口道。
“王爷看样子还真是无聊,每天就关注这鸟儿啊猫儿的。”
萧隐勾了勾唇角,看样子楚安歌对文渊联系自己的姐姐并不意外。
楚安歌放下了布巾,转头看向萧隐。
“这件事说到底也怪我,要不是那天陶清霁撞到了我,我说了句她这么急匆匆的跑来跑去像是被人捉奸了一样,她大概也不会出此下策,所以有点委屈文公子了,不知道王爷能不能在皇上面前给文家美言几句?”
萧隐嘴角的笑意更浓,看着楚安歌问道。
“文家只有文渊和文常在两个人,你说文家,好像指的不是文渊?”
楚安歌笑得奸诈——
“是啊,这窦贵妃每天为了二皇子的事情上蹿下跳的,也该给她找点别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了。”